若是多年以后那个设局的人知晓了这番事,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后悔。本是给人送福利的,结果把人家姑娘下了个不轻。
接着飞一般的窜出了大殿。至于她是如何翻得墙,出的行宫,她后来已经完全记不得了。
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人在追,不管她如何跑。都跑不快。好在,身后的人似乎没有跟上。
她回了宫之后便又生了一场病,连着昏睡了三日,施莫可汗不住的过来探望她,顺便试探试探皇帝的意思。是否想要将比赛取消的。
就算是他真的心疼徒弟想要取消了,这话也得从皇帝的口中先说出来,反悔这种事由着大国提出来最有意思了。
溪溪也是赶忙来探望。夫君临走前多少嘱咐过她,就算是比赛上她想要当仁不让,平时也得对妹妹好一点,这才是天朝男子喜欢的大度的风范。
言下之意是,只要照顾好了妹妹,所有的宠溺包准都是给她一个人的。
溪溪有些急,夫君千叮咛万嘱咐,怎么还是出了这样的乱子。她这个时候早就不想着什么比赛一定要赢啊什么的。大不了不斗了认输了好了。
“颜姑娘到底怎么样啊!叔叔您倒是给句话啊!”溪溪急的上窜下蹦的问着。
“别急。”施莫轻声安慰道,“她不过是受了惊吓,向来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见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呃,那些太医们是这么回禀皇帝的。”
“她倒是跑到哪里去了啊!怎么至于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咱们随从的哪个丫鬟婢子什么的,不想让她赢所以——”
“说什么呢!”施莫一声威喝,“再怎么慌乱,也不该猜到自家人身上。咱们西域虽小,可咱们的民众向来不偷不抢,没听说过为了取胜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也给我嘴巴紧一些。”
见着溪溪怯怯地向后退了两步。施莫想着或许是自己说的话重了些,于是温言道:“溪溪,是吓着你了?你也知道,这是在京城。不比——”
“不比咱们西域随意爽快。”溪溪接了话茬,“这里的一句话,果真都是分量如千斤重,随随便便就能压死人的。”
施莫轻笑,知道就好。
他不只是不想让溪溪怀疑自家队伍里的人,任何人他都不能怀疑。一切都只当作一场风寒才是这个皇宫最保守的生存法则。
他也是心疼那孩子的。
初见她时。她才不过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正是调皮嬉闹的时候。府里的人都惯着她,将她骄纵的不成样子。施莫打心眼里喜欢安安静静的就如游子瑶一般的安静的女儿,要不然,他也不会为了躲着溪溪这个太聒噪的小丫头而接受了清平王爷的邀请,在扬州安安生生的做了教习先生。
在游子瑶面前,他是从来不需要摆出戒尺的。
一来,是这姑娘天生安分柔顺,根本没有能责罚的到的地方。二来,则是他知道墙头上有一堆小孩子在瞅着他,他——下不去手。
这些个趴在墙头的孩子里,自然是没有子衿那丫头的,她向来不喜与这些人为伍。
她最喜欢的是,去看看未知的远方,去探索去体验那些她所谓的“乐趣”。
她那个时候和哥哥逛过窑|子,一起去后山玩躲猫猫一整日躲在山里都不害怕的。
恰恰是少时最大胆的孩子,如今竟会被吓得大病一场。
施莫有一种直觉,这背后绝对是有人操纵的,子衿这样的丫头,就算是遇见了什么蛇虫蚁兽都不会害怕的。就如他进京前,便听说了她为皇帝挡了野兽的攻击,伤了脖子。
有句话说得好,鬼神并不可怕,而真正可怕的,是人心。
这事绝对不会太简单。
不过这接下来怎么做,还是应该看皇帝的意思。他贸然说出什么揪出真凶的,只怕会被人笑说:“被吓到的人都没疯,怎么竞争对手的一方竟是先有人疯了?”
所以接下来,施莫都是在等消息,什么时候颜琛醒过来了,喝了几口粥,吐了几口,皇帝说了什么,都是如何吩咐身边人的,他都一一记录了下来。
把这些作为碎片,拼凑出一个可能的故事。
溪溪瞧着叔叔把这些东西记在纸上并不觉得奇怪,只奇怪的是,他平日里都是极为爱惜这些随身携带的纸张的,因时取了珍贵的木材制成的,所以纸中也会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可这些纸上,如今记录的确是一些食谱,对话什么的,搁了往常,这些东西是入不了叔叔的眼的。
ps: 3500字多,算不上大章~~小和子任性一把,明天尽量多写些~虽说时间或许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