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琛惊呼出声,“你不要死!”
惊叫着从床上坐起来,方察觉这其实是一场梦,梦里的一切都是都是虚幻,顾衍辞也没有死,她也还好好地活着。
对顾衍辞的歉意也一直在。
“姑娘,你怎么了?”闻声进来的绣娘推门进来急急问道。
“没什么,做了噩梦。”颜琛勉强的笑笑,“麻烦你了。”
绣娘将袖子附在颜琛脸上为她拭去了脸上的冷汗,“还是姑娘你体虚,才会总是做噩梦。要不我给你找个太医∷,$.q↖led≥.↘m瞧瞧,总这么下去可也不是个办法。”
“罢了,还是不要去麻烦太医了。没多大点儿的事儿。”
绣娘脸色隐隐担忧着,“这做噩梦啊,最是难受了。总感觉自己手啊脚啊都被束缚着,想说话也说不出来,想跑也跑不动,那种任人宰割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你也常做噩梦吗?”颜琛轻声问道。
绣娘将手放在腿上拍了两下,满是得意的说:“我以前是经常做噩梦,可是我有偏方啊!”
“如果姑娘实在不想去看太医的话,那么不妨试试我这个偏方。”
绣娘缓缓道来:“以前,我奶奶告诉我,只要在睡觉前放一把剪刀在枕头底下,就不会做噩梦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说完自己竟是噗嗤一声笑了,“不过我奶奶也就是说说,她那么信佛的一个人,要是真的神佛过来的话。她哪舍得杀。供在庙里都觉得是委屈了神佛。”
两人正说得尽兴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姑娘,要不要出去凑凑热闹?”
“我过去看看是什么事。”那绣娘轻轻拍了拍颜琛的手背,“你且先坐在这里等一下。”
不多时,她嬉笑着走回来,“是咱们的状元郎携着新婚的夫人过来拜访皇上了,听说那状元郎和新夫人郎才女貌,咱们也去看看。”
颜琛一愣,随即摆摆手。“不了,我还有些困,你们去看吧,我就不去了。”
“去吧。”绣娘拉着她的手劝着,“你刚做了噩梦,正好凑凑热闹把这事儿岔开,要不心里总压着难受。”
“好吧,等我套上衣服。”耐不住她苦口婆心的劝说,颜琛从架子上拿起外衣,穿好衣服后由那位绣娘捉着自己的手兴高采烈的去了太和殿边上。一块去看看顾衍辞和他的“新夫人”。
一半是欣慰,看样子婚礼并未因她的离开而导致混乱。顾家的名誉也并未受损,梦里出现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一半是好奇,她不知道这位所谓的新夫人到底是谁,在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更多地羞愧吧,真不知道要如何见到顾衍辞。
这一切,很快在她见到顾衍辞时全都有了答案。
太和大殿上,顾衍辞携着新婚的夫人朝着皇帝跪拜,皇帝虽心中不悦,可毕竟人家是明媒正娶,这成亲多少也要分个先来后到。要怪还是得怪静姝和他没有在正确的时间里相遇,凡事都要讲求个机遇。
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正如琬琰和老七的婚姻那样,如今不管他怎么要求,这个儿子就是一个字儿也没有照着他说的办。
可是皇室的儿女,即使是强加的东西也必须要接住。想要坐在这光芒万丈的位子上,就必须要承受这位子所带来的孤绝。
“平身吧。”皇帝双手虚扶,“我记得你上次说,这丫头叫什么来着?”…
“内人唤作廉清。”顾衍辞恭敬的答道。
正站在殿外随着众人一起瞧着的颜琛心头一紧,两脚有些站不稳,喉头一阵腥甜漫上,她努力维持着让自己站的稳当,转头附在了绣娘的耳畔低低的言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先走。”
所有人都忙着围看殿内的才子佳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连脚都站不稳的女子在别人的帮助下匆忙离开的仓促。
顶替自己嫁给顾衍辞的人竟是廉清吗?那么自己,岂不是毁了她的一生?
从前廉清总嚷嚷着要相亲,要找一个对自己很好很好的如意郎君。可她知道,她这般说只是因为心中放着一个永远不可能的人。因为知道永远没有机会,所以才会嘴上说的极其随意。那个人深深地埋在心里,嘴上轻松的嚷嚷着要相亲要相亲,嘴上总是嚷嚷着要相亲的人,心里都藏着一个永远不可能的人。
颜琛没有问过那个人是谁,只是隐约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廉清好酒,只要一喝酒就会肆无忌惮地对那个人表白。只是不管如何表白,都不曾提起他的名字。
每一次廉清有了好酒,都会过来找她喝个痛快,醉了,就住在她的床上两人同枕共眠。
就是这样一个从来都把自己当做知心人的好姐妹,她竟连累了她毁掉了人生。
大殿之上,皇帝揉揉额头,在脑海里努力搜索着,记得上次顾衍辞有和自己说过未婚妻的名字,只不过当时他一心为女儿说媒,并未仔细去听。再者人老了脑子也糊涂了,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隐约记得,他提起到什么绣庄,便出言问道:“上一次,你与朕说的,新夫人是哪个绣庄的什么来着?”
“锦欢绣庄。”廉清盈盈一拜,“民妇是绣庄的一名绣娘。”
“哦。”皇帝猛地想起,“宫里这几日来了一位绣娘,也是来自你们说的那个锦欢绣庄,想来你们都是旧识,有空不妨也去见一见她,趁着在宫里一块儿聚聚。”
“自然是好的。”廉清面色不改,仍旧是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