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世子小姐,”卓秀又是重重地一声磕在地上,用更加响的声音说道,“妾状告之人,就是当今太傅,太子之师,慕容华,”
此声一出,满街哗然,
“大胆,”云昭厉声喝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卓秀的声音愈加高亢,大有破空之势,“慕容华荒淫放荡,不配为官,他强抢妇女,亵玩娈童,杀人夺妻,草菅人命,求世子和小姐替妾做主,”
云昭面色沉沉,云楚刚刚得罪慕容家,正好有人状告慕容华,这会不会太巧了,
此刻,云楚的声音在车辇中传出,“冯卓氏,慕容华乃是我朝太傅,兢兢业业,为人自律刚正,你切不可冤枉他,”
“简直胡说八道,”卓秀像是被气狠了,“他杀我夫君,辱我大子,qiáng_jiān妾身之事历历在目,妾之大子被他投入井中,妾身被他逼得服毒自尽,若不是遇见贵人救命,此刻妾身只能在阴曹地府向阎王鸣冤了,可怜我那夫君大子,死于那败类之手,妾之所说句句属实,若有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卓秀说完,头不要命地往地上撞,“妾已是残花败柳,死不足惜,可怜我幼子年幼,无人照抚,若世子和小姐能为妾平冤,妾宁愿做牛做马,今生來世为两位贵人肝脑涂地,报答救命之恩,”
云楚不急不躁地问道,“听你之言,你应当求过很多人了,怎么就确定我云家会帮你,”
“妾已是走投无路,赤雍王贤名在外,最是厌恶为官不正,若世子都不予理会,妾只能抱着孩子投入井中,化为厉鬼,生生世世诅咒慕容华不得好死,”
“这女子,煞气好重,”云昭摇了摇头,转而看向云楚的方向,“你说呢,”
堂堂世子,竟然在问自己妹妹的意见,
云楚向后重重一靠,听着四处的窃窃私语,她知道,今日之事很快必将传遍尚京,慕容华名誉扫地,连带着慕容家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这就是流言的厉害之处,不管是真是假,坏事总是让人津津乐道,
根本就是打瞌睡送枕头,太及时了,谁在幕后帮她,
“大哥,妹妹虽不懂国家大义,亦不懂朝中政事,可妹妹读过先人名著,懂礼仪,知廉耻,知万事讲究一个‘理’字,慕容太傅如此小人,当真容不得,丢了晋华贵族的脸,冯卓氏,你大胆上京兆尹府击鼓鸣冤,我云家自是护着,看这京兆尹敢不敢说一个‘不’字,”
云昭无奈地一笑,这丫头,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妾,,多谢小姐,多谢世子,”卓秀做了一个五体投地的跪拜大礼,抱着小儿大悲大喜,突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來人,先为冯卓氏找一落脚处,本世子看那小儿似乎重病昏迷,记得为他请一大夫,”云昭一一吩咐道,
“是,世子,”两个侍卫上前一个背起卓秀,一人抱起小儿,纷纷退下,
“走吧,”云昭一声令下,车辇缓缓而行,
街道一旁,一座高楼之上,此刻一处窗户的帘子正好刚刚被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