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娍坐在休息室闭目养神,方才那一战虽也没消耗她太多体力,可连续两战下来,她倒是有些乏了,盼望着比试能快些结束。
休息室的一帘窗户正对着屋外,子娍透过窗户瞧去,“完美学院”的景色于倾盆的大雨中显得有些模糊,隐隐约约似梦似幻。不觉间,她的心无端有些感伤,无端来到这异世,先前的隐忍小心涂得不过是个太平,可越是想太平,越发太平不了,于此,她便只能放手去搏。
子娍自是知晓,这几场擂台打下来,往后的日子定会越发起伏。
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却言:避不可避,无须再避,不然她还真就孬了!
人生就如天气,无常的变幻总是防不胜防。既来之则安之,看似不过六个字,又有谁当真能做到。子娍穿过来一年多的时间,都还时常觉得,眼前的一切会不会仅是一场梦,梦醒了,一切又回复到了原点。
嘲讽轻笑出声,子娍没料到她竟在此时做起了白日梦!
外头催促的声音响起,子娍理了理思绪,踏步出了休息室,朝擂台上身着蓝绸的妙龄少女扫了一眼,脚尖轻点,已飘身至擂台另一方。
“子娍好帅!”蒙萌花痴般的声音自观众席上最先响起,各式的口号响应开来,细看之下,支持子娍的观众数目与支持另一方的观众数目竟有着旗鼓相当的架势,台上的主角儿还没开打,观众席上的呐喊声倒先较量开了。
子娍冷眼打量着对手。乔云惜的耐性比先前的两人要好上很多,也沉静许多,黑发黑瞳,气质文雅,倒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她手握黄光法杖,法杖的顶部还镶嵌着一颗祖母绿般的魔晶,井然是一名的风系法师。
子娍一手持弓,一手持箭。纤弱的身子却挺拔地显着一股难掩的倔强,她静待对方出手。
乔云惜不言语,手中紧握的法杖渐渐移至胸前,轻声吟唱,双眼却紧盯着子娍。
“飞沙走石!”
只见,乔云惜娇喝间将手中法杖举过头顶,一道青色光刀眨眼已至子娍跟前。子娍不慌不忙地闪了过去,随着乔云惜吟唱的速度越来越快,接二连三的风系魔法朝子娍身上砸去。
子娍虽避着轻松,也毫不含糊,抽着空子也发动了攻击。乔云惜速度虽不及子娍,风系魔法运用得娴熟,每每子娍的箭远在离她三米之遥时便被她释放出的魔法轻松化解。
二人谁都不轻敌。谁都不冒进,黄青色的光晕自擂台交加弥漫,比试进入相持阶段,观众席依旧沸腾,正如擂台上的打斗。
突地,乔云惜乘子娍攻击子娍之际,施咒放出了一道风系结界,将二人包裹在其中。
箭离弦,子娍才感不妙,抽身预跳出结界。却被千万青光化作的风刀挡住了去路,回身之际,周身通道已被密麻的风刀堵死,迟疑瞬间,风刀尽数扎进她的身体。
“唔!”
闷哼一声,子娍跌至擂台,单膝跪地,抬手拭去嘴角的血渍。刚才那一下,如千万把刀子自皮肤割过,还真疼!她能感觉血液自周身伤口溢出,将她纯白的院服染得红白相间。
“呵!看不出来。你的竟是步入‘元婴’的高手!”子娍勉力站直身子,冷笑开口。
方才对方施展的“千刀刃”是风系法师修习至“元婴”才能释放的招数,子娍心下凌然,看来眼前的女子定是有备而来!
子娍通过“魂脉”修习比起同修为的人强了两倍不止,可跨修为阶段相差的威力又岂止是两倍!
从“筑基”到“灵虚”再到“合和”,差距并不算太明显,但从“合和”跨入“元婴”,威力将强大十倍不止,越往后,跨修为间威力相差会越来越大,甚至有千百倍的差距!
乔云惜被子娍识破修为,脸上并无波澜,也不言语,只是继续朝子娍释放越来越狠的魔法。她布下的结界并非普通结界,无论修为多高,都窥探不了结界内的情况,她自然能肆意妄为。
子娍因先前受了乔云惜整记“千刀刃”,速度大不如前,避讳不急频频被魔法击中,才片刻功夫,她先前红白的衣衫已被染得通红,伤口不断增多扩大,即使她的体质可以让她的伤口不断复原,可复原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新添伤口的速度。
每每在子娍逃出结界时,乔云惜总能先一步洞察她的动机,将她的路封死,便又是一阵狂轰滥炸。
“我认输了还不行么!”子娍怒吼出声,命都快没了,还管节操作甚,况且擂台比试输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她发现,观众席上的人似根本听不到她的认输,仍一脸期许地盯着擂台。
子娍方才明白,这结界不仅是来困住她,也是用来迷惑观众的眼!任何“灵脉”修习这会儿放出的结界对子娍虽都无效,可她来不及冲出结界的范围就被堵死,又如何朝外头呼救!
“我并不是来跟你比试的,”乔云惜看向子娍的眼神,像在看一具死尸,“是来拿你命的。”
语毕,一记风刀击中子娍右膝,子娍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闷哼一声倒地,半跪着强撑着身子,双唇因失血过多已近苍白,咬牙开口:“杀了我,你也活不成。”
“我没想过要活。”乔云惜说着,将法杖举国头顶,吟唱着先前子娍没有听过的咒语。
子娍如今力气耗了八九分,手中的弓箭都显得异常沉重,拿起便已不易,更别说拉弓射箭了;她只需往后移三米,便能出了这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