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被带到禅房,她仍苦着脸,看见鸣泉端坐在一旁,顿时把嘴一撇。鸣泉怕被住持发现,便只垂头去看自己的袍袖。
“你就是痴三儿?”苏清爵走上来,上下打量着她。
秦珂不知从哪跑出来这么个人,虽然五官精致英俊,却出现的不是时候。“怎么了?找我有事?”她爱理不理的样子让苏清爵顿时一愣。
“好厉害的小丫头。”苏清?也站起来,他虽然比清爵小两岁,可身高却已经和清尊差不多。
秦珂仰头去看他:“你们两个好像哦!”说着,她指着清?和清爵。
坐在一旁的珍儿夫人顿时笑道:“果然机灵。”
“过来让我瞧瞧。”嫡夫人朝她招招手。苍白的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秦珂见是那个弱不禁风的苏家夫人,不好再顶撞,只能乖顺的走过去,按照平日里在家见到长辈的方式深深鞠了一躬:“夫人您好。”
那嫡夫人本以为她会行个万福,却不料她竟如此见礼,心中奇怪,脸上便也迟疑了片刻。秦珂歪着脑袋看了看众人,猛然间想起自己有些疏忽,于是按照从前在电视里看的那样,勉强行了个奇丑无比的万福:“夫人万福金安!”可这话一出口,顿时招来一通哄堂大笑。
“痴三儿,让我说你什么好!”第一个站起来的便是苏清缶,他点着秦珂的脑门道:“亏我刚才还被人家笑成傻子,如今看来,你倒底还是比我傻。万福金安是什么话,虽是好听,却言过其实了些!”
那边苏清爵也走过来:“嫡母,这丫头是把您当成宫里的娘娘呢。”
“是啊!可宫里见到娘娘是这么叫的吗?”说着,苏清?转向端坐一旁微笑的父亲。
苏文康瞪了他一眼道:“自然不是。只不过,这‘万福金安’四个字的确贵重好听。虽与礼数不和,便也别再笑话她了。”
秦珂鼻子眉头差点就揪到一块去,想想自己学的是考古,可最近的清宫戏实在害人,平白无故竟顺口说出那样的话来。
“好了,痴三儿如今既已经好了,就别再这么喊她了,你叫什么?”苏芷卉微笑道。
秦珂简直不敢相信,她不仅样子漂亮,那说话的声音更是让人心旷神怡,那么轻,那么软。贾宝玉说女人是水做的,以她看,这苏芷卉分别是蜜糖水做的。
“痴三儿,苏三小姐在和你说话呢。”鸣泉缓声道。
秦珂瞪了他一眼,转向苏芷卉:“我就叫痴三儿。”
谁知,她这边话音刚落,那头苏清爵竟笑起来:“往日里我就说咱们别总叫芷卉苏三,看看,今儿一看,果不如此么,现在来了个痴三儿,到排到一处去了。”
“浑说惯了,她虽然是个机灵的小丫头,却如何能与咱们家芷卉比。”珍娘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坐回去。
嫡夫人似是没听见,只顾着去看鸣泉洗茶具。苏芷卉笑了笑:“珍娘别这么说二哥,虽说痴三儿不是金枝玉叶,却也一样是他父母的心头肉。”说罢扭头去看脸色铁青的秦珂。“你爹娘为何不来接你,虽未成年,可这么一直住在寺里到底是不妥的。”
秦珂真想说,关你什么事。可话到嘴边竟咽了回去。苏芷卉虽然气质清高,却并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势,每说一句话,都好像是领导视察时关照下属般殷切自如,想是做惯了富家小姐,与谁交谈都变成了垂询。
“她的病还没有完全好。”
秦珂没想到,竟是破囚大师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苏三小姐请放心,老衲怎可无视清规长留女童在山寺之中呢,这都是迫不得已。”
苏芷卉刚要发问,破囚禅师一挥手:“好了,痴三儿,你下去吧。”
秦珂走出禅房,长长的吐了口气,没想到破囚还真够义气,没顺水推舟的把她赶走。她心情也因此而转好,踮着脚一蹦一跳的朝后山跑去。
后山有一条小溪,溪旁有一大片泽兰。她前日在街上看见有人卖香包,便想起之前在学校里学到的佩戴香囊的典故。这才发觉,古人好香,这绝对是个发财的好机会。虽然不了解项家天下到底如何,但人在世上飘,没钱必挨刀!
秦珂踩着湿滑的青石砖,攀着路旁的古树,不时有水点儿从树叶上落下,掉在她的身上。雨后的山林,空气里弥漫着清透心脾的爽洁。不一会,泽兰的香气飘来,秦珂从没想过,雨后的空谷幽兰竟是这般意境悠远,简直是嗅觉的魔幻体验。她钻进林子,顺着香气来到溪水旁。
“快来吧,宝贝~让我给你们找一个新家吧~~”秦珂笑嘻嘻的朝泽兰丛扑去。
“呔!哪来的cǎi_huā贼!”
秦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小姑娘手里拎着马鞭,正气势汹汹的看着她。
“环保意识竟然这么强??”秦珂莫名其妙的望着那张小圆脸。
那女孩嘟起小嘴:“这片花田是我的!你要是再走一步,小心我的……”
谁知那女孩话还没说完,秦珂的脚已经迈了进去。“小心什么啊!哪里有标记?你喊它,看看它搭理你吗?”
女孩瞪圆了一双眼,死死盯着秦珂的脚丫子。“你!你!竟然踩烂我的地!!!”
“你的地?证据呢?”秦珂伸手去采身边的泽兰。
“我提醒过你了,小心我的马鞭!”小女孩抡圆了手里的马鞭,啪的一声抽在秦珂的手背上。
秦珂只觉得火烧一般的疼,顿时龇牙咧嘴的朝后退去。“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