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猛扑上来拦住他们的去路,一张脸涨的通红:“你小子有种!一个小贱人值得你对本公子动粗!你可知道我是谁……”他话还没说完,苏四的剑已经拔了出来。
那冷的刺骨的刃抵在他的喉咙上,稳稳的。
“滚开。”苏四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抖了抖。
男人张着嘴巴,缓缓侧开身子。
苏四狠狠扫视众人:“日后谁敢欺负秦珂,便小心在下这把剑。”说罢,将剑锋一转,雪亮的锋芒直刺的众人睁不开眼睛。
秦珂被他带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一阵沉默冰冷的旋风。
然而,来到街上,秦珂发觉,他握着自己的手开始颤抖……
“救我,对你很不利。”她淡淡的说道。
苏四没有看她,声音仍旧冰冷如常:“我只是还你一个人情。”
秦珂觑起眸子:“先出卖了我,再来还人情。你还真是个怪胎!”
苏四扭过头来:“让我娶你!”
秦珂愣住。
苏四仿佛也没想到自己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愣了愣,随即尴尬的转过身去。
夜晚,春风吹的人熏醉。又是在那样一条锦绣繁华的街道上,秦珂有些恍惚。
“你疯了!”她冷冷的笑了:“这个世上的人都疯了……”她也转过身去,她要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口不择言的男人。
苏四默默立在那里。有人从他面前经过,不知从哪里来的花瓣,星星落落的飘在秦珂周围,她的背影显得那么孤凄。
苏四追了过去,他拉住秦珂。目光坚定如铁:“现在说这个,你肯定认为我趁人之危,但是……”他舔了舔嘴唇:“你自己不成。你撑不起这个家……”
“够了!”秦珂狠狠瞪着他:“我只当我没听过。”她扭过头去,与苏四错开,两人的肩膀擦在一起,一掠而过。
苏四默默立在那里,心不其然的痛着。她没有拒绝,她根本不屑于拒绝。因为她根本就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他缓缓抬起头。注视着漫天的星斗。
那些静美的时光哪里去了?坐在温暖的窗棂下,品着茶,说着话儿的闲适光阴,随着苏家的阴谋一点点离他远去。他终于明白,他输了……
他猛的扭过头去,想喊出心底里的话,他只是爱她。 祈求她的拯救,将他带离阴谋的温床。
可她已经消失不见了。像是飘舞而去的花雨。徒留一地凄艳的悲伤。
秦珂不明白苏四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她只知道他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苏家可以不顾别人的死活,可她并不明白,对于阴谋,他同样恐惧,同样希望逃离。
秦珂的茶大量的滞留了。
可就在那天下午,园子里来了个茶商,二话不说。竟然收了她全部的茶叶。这让秦珂喜出望外。却隐隐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
果然,她三番四次出去看过,街上并没有卖过她的茶叶。可她那么大宗的茶都销去了哪里?
这日,那人又来定茶,秦珂却一口回绝。
“这是为何?”那人问道。
“让你家主人出来见我,否则我不卖。”
那人点点头。上前一步道:“姑娘请借一步说话。”
秦珂诧异,将他让至屋内。
那人见四下无人,方才正了正衣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臣下乃是九王的人。”
秦珂顿时倒吸了口凉气,摸了把椅子坐下。
“有何凭证?”她强做镇定,冷色道。
那人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物件,递给她。
秦珂觉得奇怪,托在掌心里,竟是一方男人用的头巾。她思绪电闪,那头巾已经有些褪色,半新不旧的,仿佛经过无数次摩挲。
“这是九年前,我送他的……”她惊呼道。
那人连忙点头:“九王说,姑娘当时还小,不知道送头巾是个什么由头,他让臣下问问姑娘,现在知不知道?”
秦珂抹了把泪,微笑着点头:“知道,当然知道。那是相邀为夫的意思。”
那人笑了:“九王说,正是这个理。”
秦珂连忙拉他起来:“请先生不要怪罪,小女是怕被人诈了去,所以才对先生冷漠。”
那人连忙摇头:“九王说姑娘聪慧,定然不信臣下的一面之词,所以才给了小人信物。”
“他还说了什么?”秦珂迫不及待。
那人想了想,道:“九王吩咐,姑娘此番怕是茶叶销路受制,让下臣扮作商旅,为姑娘筹谋。”
秦珂点了点头:“他人在困中,却还惦记着我的事,真是难为他了……”说着又掉下泪来。
那人连忙道:“姑娘不要哭,九王吩咐臣传话给姑娘……隔山观虎。”
秦珂愣了愣:“这是何意?”
那人笑了:“九王说,姑娘仔细想想,定会明白的。”
那人走后,秦珂陷入沉思。
什么叫隔山观虎。项仪这是何意?
透过窗棂,冠男正蹲在院子里斗蛐蛐,手里一根细草丝,撩拨那黑头元帅横冲直撞……
秦珂走出去,外面阳光正好,冠男抬起头来喊她。
她却恍然间大悟,走上去细看,只见两只蛐蛐正斗的难舍难分,冠男喜的眉飞色舞。
“他说的,是陛下和丞相……”
“姑姑说什么呢?”管娜抬起小脸。
秦珂摇摇头:“没什么,你觉得谁会赢?”
她笑着望了望地下的两只蟋蟀:“我猜黑头将军会赢!”
秦珂俯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