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没有这些人!”一个和尚怏怏的说。
“刚买的新车,一个星期前才提回来的大黄蜂!顶配!顶配啊!”
“呃!黄蜂村子里到是多的是。不过那东西不都是跟蜂王配的吗?”一个胖和尚眨了眨眼。
“智深,你又邪恶了。”鸣泉瞪了他一眼,讷讷的说。
秦珂抓乱了头发,这会儿猛的跳起来,众人吓的朝后退去。“不行,我得穿回去!”秦珂将手臂一挥。
就在这时,老主持在众人的陪同下急急赶来。见痴三儿果然复活,顿时吩咐僧人守住寺门,防止她到处乱跑吓坏了乡亲。主持见她除了受到惊吓面色有些灰白之外没有异常,便探查她头顶的伤口,然后不断摇头表示惊奇。“分明是致命的伤,怎还不到几个时辰就愈合的只剩下指头大小的表皮伤,真是奇人异事啊!”
许是老和尚和蔼的面孔和悲悯的举动,秦珂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瞪着一双大眼,呆呆的问道:“我死不了了?”
老和尚点头。
“那我怎么穿回去啊!”她瞪着一双眼,可怜巴巴的望着老和尚。
老主持只当她是被雷劈糊涂了,并不理会她叽哩哇啦的说辞,命鸣泉去烧热水,给她清理头顶的伤口。秦珂还没回过神,那边娄家夫妇已经来到善堂,见到秦珂,只当是他们的痴呆女儿诈了尸。吓的面无血色。到还是那女人见秦珂头顶有伤,渐渐动了情,挣脱丈夫来到跟前,眼含热泪的抱住她。老和尚以为母女相认便应该相安无事了,却不料痴三儿使出浑身气力推开女人。
“哪来的啊!臭死了!”她一手掐着鼻子,一手挡在身前,似怕女人再来抱她。
“这孩子,如今越发痴傻,竟连娘都不认识了。”女人这下哭的更伤心。她丈夫走上来,目光怪异的望着痴三儿:“三儿,你可认识爹?”
秦珂现在已经明白自己并不是穿越,而是赤裸裸的借尸还魂。可老天爷给她挑的这个身子也实在是太凑合了。看这夫妻两的样子就知道是穷困潦倒之人,再低头看看自己细瘦的小胳膊腿,心下顿时凉了半截。“让我再死一次吧!阿尼陀佛!耶稣基督!圣母玛利亚!”
“阿尼陀佛救苦救难,怎么可以让活生生的人去死!”鸣泉打水回来听见秦珂的胡言乱语顿时走上来,一脸严肃让她吓了一跳。
秦珂刚想说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可一想自己如今比他还小三两岁的样子,这话说出来必然再次让人以为是混说。只能索性将嘴巴一咧,大哭起来。于是,苏文康也就看见了善堂上尴尬的一幕。
在门口他大约听了个大概,虽然复活后的痴三儿说话仍旧颠三倒四,但凭他多年的从商经验,这孩子又不像是在信口胡说。此时他已经撩袍来到跟前。众人连忙退到一旁。娄家夫妇更是不敢怠慢,垂首立在角落里不出声了。
“大师,这孩子可有大碍?”苏文康这边问主持,目光却仍旧死死定住秦珂。
主持摆摆手:“无妨。只是……”说着,他低声道:“事有蹊跷。”
苏文康一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此事因犬子而起,就请大师将痴三儿留在这里诊治,待痊愈后再让娄氏带回。”说罢又转向娄家夫妇:“我即刻派人送文钱十吊到你处,你们不必张扬,这就家去吧。”
娄家男人闻言顿时喜笑颜开:“是,小的这就回去,一个字都不会对外人说……”他还要祖咒发誓,却被苏文康冷下来的面孔刺的一凛,顿时缩了回去。
秦珂本就对娄家没有感情,走与不走她才不管。到是这个苏文康,身材高大魁梧,一双剑眉稳健峻拔,到比她之前见过的男人不知俊朗多少。想到这里,秦珂禁不住晃了晃脑袋,喜欢古代人?这可不是你的风格。秦珂!你可得和他们划清界限。
当天夜里,痴三儿就被移到西面的禅房。鸣泉用木桶盛了热水,然后告诉痴三儿,寺里都是僧人,没有人能贴身照顾她,让她自己多小心。秦珂生平最可怕的遭遇就是脱去衣服的瞬间。
“这小身子也太瘦了吧!”她望着身上青青肿肿的伤狠狠的咬着嘴唇:“那个什么,死小子,跟姐玩阴的,看日后你逃不逃得过我的手掌心。”
夜色湿重,主持的指尖按在琴弦上,发出一声清鸣。苏文康卷起袍袖,手里的紫貂毫稳健的扎入案头的青皮宣中。“果然是好纸,如今这纸早已价值不菲了吧。”他沉声说道。
主持点头微笑:“可惜了我的好纸。”
苏文康顿时一愣,抬头道:“何出此言?”
“你气息躁乱,今日是写不出好字的。”老主持面色红润,指头下的琴音竟一点不走样。
苏文康点头笑笑:“大师果然高人。”说罢,将笔放在笔山之上,俯身坐于一旁。
“先生在想痴三儿之事吧。”老主持仍旧垂着眉。
苏文康见瞒不住,便点头道:“这孩童醒转之后虽然言语混乱,却与之前完全不同。随口说出的那些奇怪词汇都让人心惊。而且……她的眼神……”
“像个成年人,对吗?”老主持缓声道。
“正是。难道大师也发现了?”见主持没有再说话,苏文康又道:“她一直在看我,毫不避讳。”
“且不说柳原村,就是整个惠州又有多少人敢与先生对视如此之久。”
“那么,依大师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