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穿梭回温馨和离那日。
眼见儿子揣着一大笔巨款没入黑暗中,张氏怎么也睡不着,点着个昏暗的破油灯坐在还是灵堂装扮的大堂里等啊等,后来实在是熬不住,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天已经大亮。
急急走出门一看,李福田正倒在门外呼呼大睡。
她刚走上前,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酒味。
可眼下还是银子重要,一手捏住鼻子,一手往李福田怀里掏。
没一会儿,整个村子响起一阵似猪被杀的叫唤声。
“儿啊,银子呢,你把银子放哪去了…”张氏猛烈的摇着李福田。
“别吵…”睡梦中的李福田推开张氏,翻个身想要继续睡,可他是睡在墙边的,身子一翻,就撞到了墙上。
“哎呀…”李福田摸着被撞痛的额头,这下子完全醒了。
张氏急急的望着他,“银子呢,那三十两呢?”
没睡醒李福田迷糊的望着张氏,忽然间想起什么似得‘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大概是醉的太厉害,一下子没站稳,倒在了地上。
张氏着急的把他拉起来,又追问起那三十两。
李福田摇摇晃晃的又站了起来,猛地一甩头才清醒过来,猛地一拍脑袋,再往身上一摸,才发现昨晚的事情并不是做梦。
张氏见他那副惊慌失措神情就暗叫不好,果不其然,李福田大叫一声,“那三十两,我,我输光了…”。张氏双手紧紧拉住他衣襟,“那可是三十两啊,儿啊,你说实话,别骗娘…”
李福田怔怔的看着张氏,“没了,银子没了…”
张氏听了,两眼一翻,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李福田人虽混账,但是有一点好,只要不涉及银子的问题,他对张氏是百依百顺,就如他和温馨新婚时期,那时候有个女人给他暖床,还能解决生理上的问题,他高兴的不行,可对于张氏动不动就打骂温馨,他是一点怨言都没有,还时常在温馨面前说要孝顺张氏,听张氏的话。
这时李福田看张氏晕倒,赶紧给她掐人中,又把她挪回屋内。
张氏悠悠的醒来,想到那三十两被李福田一个给输了个精光,顿时放声大哭起来,“我老婆子不活啦…媳妇媳妇走了,孙子孙子走了,这下连银子也被儿子输光了…啊,不活啦…”
“娘”李福田有点不满,“我昨晚是运气不好猜输了的,今天我一定会赢回来的.”
“赢,你拿什么本钱赢?”张氏停止嚎哭,瞪着李福田。
李福田站了起来,“我们家不是还有三亩水田吗?”
张氏也站了起来,指着他,“这三亩田你不许动,儿啊,这可是咱们的命根子啊,你要是把这三亩田也给输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李福田劝着张氏,“娘,我昨晚是运气不好才输了的,今天,今天我一定能赢回来,到时候不止三十两,还给你买几十亩上百亩水田好不好…”
张氏爱财,李福田的话让她有些心动,可她也不傻,还是记得在印象中李福田赌博从来都是输,把家里原有的五十亩水田输到如今只剩下三亩了。
若是这三亩再输了,他们家今后靠什么吃饭?
张氏打了个寒颤,清醒过来,拦在李福田面前,目光坚拒,“不行,说什么我都不让你碰那田…”
李福田听完,打了个哈欠,“不碰就不碰呗,哎呀,娘我睡觉去了,你去做点饭,待会我醒来再吃”说完,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张氏惊讶于李福田这次居然这么好说话,正得意之间,忽然想起那几亩水田的田契可都在李福田身上。
不行,得把田契要回来放自己这儿才行。
张氏这样想着,便急匆匆往李福田房间奔去。
此时,李福田正睡得香甜。反正人在屋里也跑不掉,还是做饭要紧,说到底,她还是心疼儿子怕他饿出个什么毛病出来。
等李福田醒来,无论她怎么说李福田就是不给那三亩水田的田契。
张氏气的,为了守住那唯一的田地,便把李福田关在家里,不许他出去,田里家里的事都她一人忙活。
这一关,就关了十几天,任李福田怎么求爹爹告奶奶的张氏就是不放他出去。
李福田被关的没法,只好乖乖交出田契,张氏小心翼翼的把田契藏好后,才打开门放了李福田。多日不见自由的李福田一溜烟儿就跑了出去,心想,反正赌场的人对他家里有多少田地一清二楚,没有田契他照样能赌,说不定还能赢他个几十亩回来呢。
这不,一直到大下午,输红了眼的李福田才灰溜溜的跑回家,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赌场的彪形大汉。
张氏一惊,指着那俩大汉颤颤抖抖的说道,“你,你们想干啥?”
其中一大汉站了出来,猥琐的笑着,“干啥,你儿子输了钱没银子给,自然是拿你们的田来抵债。”
张氏挡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我们家早就没田了。”
“没田?”那大汉眉一挑,一拳打在李福田肚子上,痛的李福田哇哇大叫救命。
“没田就让你儿子来抵命”大汉狠狠的说道。
“儿啊”张氏想要看看李福田伤的如何,可两大汉往前一站,她就害怕的往后退。
张氏急的大叫,“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我要报官”
“呵”大汉一笑,“报官,正好我们找官府说道说道,你儿子欠我们钱,没银子给拿田来抵是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报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