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房间?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太古怪了,就算萧昀是个喜欢一成不变的人,也不用刻意到把所有细节都还原吧?
还是说外面主楼里那个卧室其实是个障眼法?
“那个萧昀不会是为了躲避仇家才这么做的吧?难道说这次月牙湖大变,跟那些仇人也有关系?”零丁跟着燕三白破案许久,虽然对鬼怪依旧敬谢不敏的,但脑子愈发灵活。
零丁的这个猜测是最合理的,其他人都表示赞同,但此间唯有燕三白与萧昀熟识,他却微微皱眉,“如此谨慎,不像萧昀的风格。”
李晏负手看着萧昀的画像,道:“心怀秘密的人,往往会做出不同寻常的举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上上下下都搜过了,月牙湖连个人影儿都没有。”莺哥儿第一次参与这种事情,很是新奇。
“再等等,或许会有转机。”燕三白道。
月牙湖之变已经发生了两月有余,外面的马贼又突然在这段时间里行动异常,这两者之间或许有什么关联。时间不是问题,这一次也许更需要耐心等待。
然而转机并没有让他们等太久,温阳出去做住夜的准备,没过多久,他派出去放哨的卫兵就跑回来说——马贼来了。
月牙湖有变,在传言里还闹鬼闹得凶,早已不适合做驿站,马贼来干什么?
温阳转头看燕三白,燕三白略微思忖了一下,道:“放他们进来。”
顿了顿,燕三白又要了几件士兵的衣服,他们几个穿着便服的全部乔装成普通士兵,在脸上做了些乔装,混在人群里。
温阳与马贼打交道的时间最久,军队驻扎在这里,敢直接冲上来的不多,于是他立刻让所有士兵都撤入建筑群中,给马贼进来的机会。
马贼果然来了,一行大约二十多骑,风一般的从高地冲下来,带起一条黄色的土龙,连月牙湖的黑色湖水都被震动得泛起了涟漪。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士兵们都潜伏在暗处,刀出鞘一半,随时准备杀上。温阳站在主楼前,落日余晖打在铠甲上反射出明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马贼的速度堪称大漠一绝,只消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南岸。马贼头子浓眉大眼蓄着两撇小胡子,一身胡服,环佩作响,他扬手,整个马队便倏地停下。
他朝着温阳吹了声口哨,一张嘴,牙齿倒是出人意料的白,“哟,原来是温副将在此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乌拓。”温阳眯起眼,他认得此人,大漠上出了名的疯子。跟你说话的时候笑眯眯的,杀你的时候也笑眯眯的,什么时候不笑了,表示他要杀你全家了。
来的是此人,先前的布置倒多余了。这个人可不会管大周军队在不在这里,知道了,说不定来得更快。
不过也挺麻烦的。
“喂,你带了多少人来啊?”乌拓手肘撑在马背上,没个正经。
与乌拓耍阴谋诡计是没用的,因为他还没等你开始,就要喊杀的。于是温阳一招手,手下的兵都从隐蔽处走了出来,双方对峙,比谁更横。
乌拓扫了一眼,嚣张、狂妄,“哟,才这么点人啊,都不够我砍的。”
后面的马贼齐声起哄,但大周的边军也不是吃素的,就何家那一脉相承的暴脾气,能带得出温柔的兵才怪。
“乖孙子诶你是想你家爷爷的大宝刀吗?来啊来啊!干不死我我就是你祖宗!”一个小个子的跳出来,好一阵威武。
温阳这次带出来的兵统共就这二十来个,但个个都是宝贝。杀人利索,骂人得劲,军中滚肉刀,大漠好儿郎。
“来啊来啊来啊!”士兵们拿着刀起哄,倒让人分不清到底哪边才是马贼了。
双方几乎一点就着,双方你来我往骂人的话不带重复的,这场面,看得零丁和莺哥儿啧啧惊叹。
结果更令人惊叹,居然是马贼一方先受不住了,“头儿!跟他们拼了!砍了人头回去倒酒喝!”
乌拓嫌弃的踹了他一脚,“老子要金子!别他们恶心我!”
双方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虽说一开始就没好到那里去。不过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乌拓要抽刀子上的时候,他却不动了,回头喊道:“把我们的事情先做了!”
马贼们好像这才想起正事,连忙下马,从跟在最后的几匹马上取下七八只箱子,一边防备着这边,一边往湖边运。
乌拓也翻身下马,“温副将,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
说着,乌拓也不等温阳回答,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你们来这儿肯定是调查月牙湖闹鬼的事儿吧?我今晚要住这儿,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否则真打起来,谁的事儿也办不成。”
二十几人对二十几人,不算燕三白和李晏,确实是两败俱伤。
“你来此所为何事?”温阳皱着眉问,浑身气息阴冷,只要对着马贼,那就是一尊罗刹鬼。
“这儿又不是大周的地盘,老子凭啥告诉你啊?”
“不说就打。”
“嘿你不去做马贼可真是屈才了。”
“过奖。”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们来祭湖咯。”乌拓说着,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在马背上,朝湖边的手下点了点头,于是‘噗通——噗通——’几声,那些箱子全部被扔进湖里。
咕噜噜湖水泛起泡泡,乌拓饶有兴致的看着,张开双手,声情并茂,“看,十万冤魂出鬼界,为了大漠的和平,老子特地献上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