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第一百三十二世纪,在长达两个世纪的讨论之后,经由全体先民投票,通过了《生殖与继承法案》。
该法案第一次明确地将苏醒者定义为沉睡者的直系后代,并且明确了苏醒者对沉睡者的记忆的继承权。
这个法案解决了在纪元第一百三十二世纪末叶苏醒过来的七个实验体带来的lún_lǐ学危机,整理了因为苏醒者的出现而变得混乱的社会结构,维系了整个先民社会的健康发展,并且为“核心分割手术”扫清了舆论障碍。
纪元第一百三十三世纪,一共有七十六个新生代的先民选择了接受“核心分割手术”。
先行者的团队用百分之百的手术成功率打消了人们对“核心分割手术”的疑虑——从纪元第一百三十四世纪开始,预约核心分割手术的人就变得越来越多;以先行者团队的执行力来推测,这个团队可能需要四个世纪才能完成目前所有的预约手术!
预约手术的核心人群是“爱幻想、喜欢冒险、无法忍受种族发源地的枯燥的生活”的新生代;但是,也有一些在上一次改造的选择中选择了留守的老家伙预约了手术——是什么原因让这些老家伙选择放弃现在的身体?
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改变了主意?
纪元第一百三十五世纪,哲学界和科学界联合发表了一篇名为《我们的族群该如何发展》的演讲。
在演讲中,哲学界的发言人向所有的先民揭示了一个大多数先民都忽略了的事实:“大约在四十个世纪以前,我们的族群达到了人口的巅峰——我们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这个事实,那就是,我们的族群中,最年轻的新生代也已经诞生了四十个世纪了……”
这个被大众所熟悉和喜爱的哲学界发言人用一种异常严肃的口吻对所有正在聆听的先民说:“我们都知道,我们一族诞生于‘生命之母’——我们的身体是‘生命之母’所创造的,我们的意识也孕育于‘生命之母’中……”
“长久以来,我们一直都认为,只要‘生命之母’一直存在。我们的族群就会不断地发展、壮大……直到四十个世纪以前,直到最后一个由‘生命之母’亲手创造的先民诞生在这个世界之后,我们才发现,‘生命之母’已经不再创造新生命了……”
“很抱歉。我们在这个时候才将这个事实说出来——我们不想引起大家的恐慌……我们不想让大家产生‘我们的种族已经不受‘生命之母’的眷顾’这样的想法,也不想让大家误认为我们的种族已经失去了发展的潜力!”
“四十个世纪以来,我们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努力……我们曾经尝试过复制我们的身体,希望这些复制体能在‘生命之母’中诞生出新的生命——可惜的是,我们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就在我们逐渐陷入绝望的时候。‘核心分割手术’为我们指明了一条道路……”
“通过手术,一个族人可以诞生出七个新的直系后代……我们在想,这是不是才是我们的种族正确的繁衍方式?”
“也许,‘生命之母’并不是不再眷顾我们了——她或许只是认为生命有自己的道路,所以不再亲手干涉了……‘沉睡者’或许就是她给我们的提示——她在用这样的方式引导着我们走上正确的繁衍与发展的道路!”
“还有一个所有人都忽略了的问题——我们会不会自然死亡?”
“在勇者死亡之前,包括科学界、哲学界在内,我想,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这个问题——但是,在勇者死亡之后,我们就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了:我们究竟会不会自然死亡?”
“我们不可能等到真正面临这个问题的时候再来思考这个问题——我们必须在自然死亡到来之前。就为我们的种族找到发展的道路!”
“《生殖与继承法案》正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而诞生的——在法案中,我们明确了经由‘核心分割手术’而诞生的新一代生命体的基本权益;确定了新一代生命体作为独立的个体所享受的权利以及所需承担的义务……”
“法案还规定,不管是第几代生命体,每一个个体都必须承担在可预见的死亡的情况下接受核心分割的义务……”
“当然,我们并不是在强迫大家去接受‘核心分割手术’——我们只是呼吁大家这么做……”
“我们希望,我们的演讲可以让大家彻底接受‘核心分割手术’——作为表率,我会在演讲结束后申请‘核心分割手术’……”
“什么?我已经是第二代生命了?”
“我知道这一点啊……可是,这与我申请核心分割手术有关吗?”
“我就是想制造第一批第三代生命体啊……”
“呃……你们不能就这么直接地拒绝我!你们不要忘记我的父辈!他是第一个成功的实验体!我必须继承他的荣光!”
“我要投诉!你们这是人生歧视!为什么第二代生命体就不能申请手术了?!”
“……”
……
纪元第一百三十五世纪的演讲改变了先民历史的进程——在这次演讲之后的七十个世纪里,除了先行者和他的团队成员,几乎所有的先民都接受了“核心分割手术”。
先民迎来了种族历史上的第一次人口大爆炸——虽然后来的手术并没有达到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但是,先民的人口数量也为此而翻了好几番!
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束缚先民的脚步了——就算是那些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