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串清脆的铃声在风中绵绵不绝,一个俏皮的身影在街上活蹦乱跳的,一下子蹿去买花灯,一下子又围去沿街卖艺的杂技团边上凑热闹。t
“夜哥哥,你看你看,那个泥人多好看呐!”云罗把夜陌拽到街边的一个小摊上,弯下腰来,瞧着那花花绿绿的泥人,只觉得满眼都是稀奇。
夜陌,也就是摄政王,却心不在焉。
“姑娘,这里有各种各样的泥人,小猫小狗的,各种人物的……”,摆摊老头乐呵呵地介绍说:“姑娘,你要是还不满意,我可以现场再给你捏一个,保证捏得好看!”
“真的?”云罗眸子中闪烁灼眼的潋滟,她偷偷地瞥了夜陌一眼,回头便对老头说:“那,你能照着我和夜哥哥的模样掐一对泥人吗?”
“能能能!”
眼看有生意送上门来了,老头眉开眼笑,连忙从木柜里掏出几团彩泥,熟练地弄了起来,还一边笑盈盈地附言道:“姑娘旁边的这位公子长得可真俊!两位站在一块可真是般配呐……”
听着这话,云罗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她偎依在夜陌的臂膀上,小鸟依人……”,她不由自主地娇嗔一句,可抬头,满脸幸福的笑意却烟消云散了。
“夜哥哥,你怎么了?”
夜陌静静地伫立着,紧攒横眉,薄唇紧闭,眉心的刻纹如同刀削般僵硬刻板。云罗顺着夜陌阴寒的目光朝上方望去,只见不远处有座别致的阁楼,阁楼上有扇朝着京郊的桃花园大开的窗台。t/
一个打扮得娇嫩的女子正倚在栏杆上,两指掐起一只白玉酒杯,莫名地把目光投向远处的云雾氤氲,青山绵延,面带愁容。
“是她!”
云罗一时急了,她又抬头瞅瞅夜陌,却见他依旧出神地凝视这那个女子。
“夜哥哥!”她又扯扯夜陌的衣袖,孰知他好像丢了魂一般,始终毫无反应。
这时,老头已经把两个泥人捏好了,乐呵呵地拿到云罗眼前悠晃,道:“姑娘,东西做好了!怎么样,可还满意!”
云罗恰在气头上,她恨恨地瞪大眼珠子,几乎快冒出花火来,那女子娇弱的倩影落在她的视线里简直要被焚烧成灰烬。
“丑死了丑死了!”云罗竭嘶底里地怒吼,她一把抢过两个泥人,摔在地上狠狠踩上几脚,继续宣泄道:“你找死啊,居然敢把本郡主弄得这么丑!行不行我把你档口都踩烂了!”
“啊?你,你……”
老头已近花甲之年了,哪受得住这番惊吓,含糊几句后,往后直打踉跄,脑袋一仰便“砰”一声摔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老伯!老伯!你怎么样了?你醒醒啊……”
“来人呐,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
附近的几个档主都连忙凑了去,一同把老头扶了起来,可无论如何摇晃大喊,老头就是醒不过来。
身后的一阵轰动,终于把夜陌的思绪拉了回来。他蓦然低头一看,眉心皱得更紧了。
“你!你,你把老伯吓死了!”一个小贩搂住老头的尸首,满脸激愤,面红耳赤。他伸手直指着云罗,唾沫横飞地恫吓道:“你,你这个泼妇!我们要报官!我们要报官!”
“是呀,简直太霸道了,怎么能对老伯这样……”
“天地良心,老伯在这里摆了这么久了,咱们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
……
大街上一下子炸开了锅,路人摊主都同仇敌忾地围了过来,来势汹汹。一时间,云罗受千夫所指,瑟瑟地躲在夜陌的后面。
方才,她瞄了一眼那老头,果真是面色铁青,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什……什么呀?”
云罗怯怯地眨着眼睛,自知寡不敌众,可依旧甩嘴皮子反驳道:“我,我又没对他怎么样!我刚才不过说话大声了点,你们这些刁民,怎么可以把这老头的死赖在我身上呢?”
“你这个贱人!害死了人居然还这么嚣张,看我不……”
突然,人群中窜出一个青筋暴起的铁拳,猛地朝云罗砸去。可孰知一个更快更猛的拳头迎了上去,只听“咔嚓”的一声骨裂,那人被那拳震得倒退十几步,捂着手臂嗷嗷大叫。
“敢袭击郡主,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夜陌一声低吼,立即把哄围而上的群众吓得四处逃蹿,特别是当他们听到“郡主”这个字眼后,方才那副凶神恶煞,恨不得直接把云罗剥皮拆骨的模样骤然变为惶恐失措。
“夜哥哥……”,见夜陌如此护住自个儿,云罗细眉微蹙,嘴角却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夜陌一把掐住云罗的手腕,便匆匆离去。
转身前,他还是忍不住再往那座阁楼上望望,竟发现那身段玲珑优美的女子同时也在看着他,可女子身旁却多了一个男人。
……
“雪绸,怎么了?”
楚明鹤拿来一件披风,小心地披在杜若的双肩上,“下面怎么这么热闹?”他眯缝着眼,往窗外窥探了一番,冥冥中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可转眼间就不见了。
“不知道,刚才我在喝酒,没注意到”。
虽是初春,可风中还是残留着些冬日的凛冽,杜若走回厢房里,方才窗边的凉风吹得她有些许头疼。
“雪绸,过几天我会派人接你到丞相府去,到时候你提前做好准备就行了”。
“真的?”
杜若即刻转忧为喜,回眸一笑百媚生,立即艳压那片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