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下将书捧了起来,摊在膝盖上,小心仔细的翻看。我见到的第一个懂驱鬼的人应该算是黄大师。当初又听他对门派的推崇,这又是小艾的门派,我对这个门派抱着几分好奇。黄大师说。他们门派的人当初在破四旧的人四处散开了。我猜测,王城他爸说的那个老道士,应该就是窟决派的一个传人。
我打开笔记,试图看看这个传人是谁,但是我翻遍全书,书上没有记录写这本笔记的人,反而记录了一些神品出处,或是一些邪物,或者妖魔鬼怪,书中的笔迹还不一样,看起来不是同一个人记录的。
而让我好奇的是这本笔记的纸张,这本书拎起来就像拖着一个砖头,沉的很,我翻开笔记,就觉得这种沉重和这纸张有关。纸很薄,无法形容那种薄,而是翻开一页就觉得这是普通纸张的一半厚度,我上学的时候还被纸张划破了手,这种纸我小心翻着,就有一种翻着刀锋的错觉,但纸张又很实,每一页的字迹都没有透到下一页。
我小心拎着纸张看,写在纸上的字甚至都没有写上去的痕迹,就像是印上去的一样。我觉得十分好奇,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个圆珠笔,拿着就想往书上划。
但是我笔还没有落在书上,书上突然多出一只眼睛!
大张开。血粼粼的,直直盯着我。
我吓的大叫了一声,一把将书扔开,整个人向后退去,下意识的还闭上了眼睛。好一会,空气中还是只有我的喘息声。我奋力平复呼吸。睁开眼,那本笔记本被我扔到床的边缘,一半悬空,就要掉到地上去,还是我掀开想写字的那一页。白花花的页面上什么都没有。
我僵了好一会,那本笔记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我拿着笔捅了捅。没变化。又捅了捅,还没变化。‘啪’书给捅掉地上去了。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傻瓜。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将书捡了起来,当初黄大师说过,派里的人不能害普通人,从这个角度想,我觉得他们派的东西也不会害人。
我鼓起勇气将书又捡了起来,视线瞥到书上,书翻开的页面上画着一柄刀,上面雕琢着诡异的花纹,像是带着缠绕着荆棘的枯木树枝,那树枝也很诡异,就五个分支,但刀旁边的两个大字成功吸引了我的视线。
煌刀。
王城他爸不是说。那个白猫就是煌刀弄出来的么?
我忍着恐惧仔细看了起来。
邪物煌刀,相传是战国时期一个小国的将军的佩刀,随将军出生入死,上过战场无数,传言这柄刀受到过妖魔诅咒,持刀的人嗜血好杀,除了那个将军,其他碰到刀的人都死了。后来,诸侯国各处征战,这个将军所在的国家被他国围剿,将军的人万众一心,但衰兵必胜的说法在实力十分悬殊的状态下,一点意义都没有,将军全军覆没,所在的国家也被人屠国,整个国家鲜血淋漓。
将军虽死,见国家子民被杀,暴怒,魂魄投入煌刀,成了刀魂,此刀又有国家万人血液养着,集万人怨气,天生嗜杀,吞鬼魅,夺生魂。
看到这,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草,这刀太霸气了,连鬼魅也吞,那不是跟阴胎一个样子?他住爪技。
介绍下面还有一段字,我继续看了下去。
煌刀邪气初次现身在青海格尔木,后被岭南岳家所得,方法不详。只知岳家为了得到刀,死伤无数,几近灭族。
格尔木?
这三个字让我端着笔记本恨不得看穿了他,但笔记上就写了格尔木三个字,再多的话就没了,邪气怎么出现的?怎么被人发现的?都没人注意。
但说到底,这本笔记还是个宝贝,上面写邪物来源,下面就是邪物破解方法。
书上道:岳家研究生魂祭炼,邪物孕育通灵兽,可协助吞噬生魂。
这种通灵兽大多心术不正,能者需杀之,杀了它的方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需要一个命格奇硬的人的血液画上一个符咒,贴到通灵兽脑袋上,然后念上一段咒就行了。
书的下面就是一个符咒样式,歪七扭八的,也看不出来这画的是个什么玩意。
我放下书,心里一乐,难怪王城他爸让王城弄死这猫,其实说来这猫也只能王城能杀,命格奇硬,说的不就是他么。
想了想,我马上给小艾打了个电话,小艾现在是窟决派的孤家寡人,除了黄大仙和王先生,他还没见过别的同门。这本笔记应该是他同门的,虽说写笔记的老道士也死了,不过留下点东西,给小艾知道知道也好。
我拨通号码,电话竟然没接通,我皱了皱眉,这回接通了,小艾欢脱的声音顺着话筒传了出来,他应该是在坐车,我还听见火车铁轨哐当哐当的声音,还有列车员的一声大喊:“卖盒饭了啊--”
小艾接通电话还没跟我说一句话,先喊了一句:“哎哎,盒饭给我来一份!”这二货!
上次跟小雪坐绿皮火车去古城她家,我就得到一个深刻的认识,火车上的东西不是人吃的。听小艾这动静,简直像饿死鬼投胎,能吃就吃。
“哎,马武,我在火车上呢,你到哪了?”
“还没走,得明天的车。”
“我得后天晚上十二点到,正跟几个哥儿们打牌呢,这火车什么都好,就是睡觉不舒服,晃啊晃的,不过打打牌就过去了。”嘿,他还一点事都没有。
我将笔记本的事情给他说了,他嘴里好像还含着一口饭,说话含含糊糊的,还是兴奋的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