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昏迷了多久,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下来,我还是有些头昏脑涨,脑袋上还包扎着纱布,勉强地从床上撑了起来,看着四周熟悉的景物,原来是在我自己的房间,显然之前见到的黄泉路奈何桥都只是一个梦。
砸吧了下嘴唇,感觉有些口渴,旁边的桌子上倒是有一碗水,我有气无力地伸手去拿碗,不料一个没注意却把碗打翻在地,发出哐当一声碎裂声。
房门一下就打开了,进来的是外婆和外公。
“小晨你终于醒啦,可把外婆给吓坏了!”外婆惊喜地小跑过来,伸出一边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嘴里还碎碎念叨说退烧了就好,听她这话里的意思,显然此前我处于高烧不退的状态。
“外婆,我这是睡了多久啊?”我轻揉着太阳穴问道,同时用手掌遮挡住光线,眼睛闭了太久,一时间还难以适应。
“头尾已经三天,也发烧了三天,从昨天开始嘴里一直说胡话,手脚还动个不停,还好醒过来,不然就要送县城大医院去了。”
我吓了一跳,这眼睛一闭,居然三天时间就过去,请假的日期肯定已经超过了。
“好好养伤吧,这次头磕的不轻,送回来时满脸都是血,你外婆都快急哭了,学校那边我已经打电话帮了一个星期病假。”外公叹着气说道,接着又让外婆把家里那只老母鸡杀了,给我炖汤滋补一下身子。
我很是愧疚,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让外公外婆这样操心,如果没记错的话,外公今年六十八岁了,而外婆也已经六十三岁。
两个老人走后没多久,王芳这丫头就跑了进来,看到我坐在床上,同样显得很是惊喜。
“刘晨哥你醒啦!前天真是被你吓坏了,头上的血流了一地,好在我大伯抓了一把香灰抹在你伤口上才止住。”小丫头回想起那天的事还是心有余悸。
“是王潮叔救了我?!”我很是诧异。
“是啊。”王芳点点头。
我没想到香灰居然真能救人,自己还亲身体会了一次,从我的恢复状态来看,香灰的疗效还是很不错的。
一个点子突然从脑袋中蹦出来,如果把香灰制成膏药,再加以适当的宣传,拿到市场上肯定热销。直到好长一段时间后,我才明白王潮叔给我疗伤的香灰不是普通的香灰,而是经过特殊处理后的。
看我这一脸苍白,王芳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让我好好休息,说是等我伤彻底好了再找我玩。
摸了摸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没什么痛感,被这纱布一直缠着也很不舒服,于是我干脆就把纱布解开了。
拿过来镜子照了照,伤口居然已经无影无踪,连结痂都没有,只留下一道浅浅竖着的伤痕。
“真是神奇了,好得这么快,香灰还成神药了!”看着额头,我忍不住发出赞叹,那一下可把我撞得不轻,晕头转向的,能这么快好的确算是个奇迹。
“哎,可惜破相了。”
我有些难过地摸了摸那道伤痕,让我吃惊的是,那种手感非常奇怪,不像是摸着额头,反像是里面卡着一个球状物,稍微用点力还会上下左右小幅度滑动,就像是手按在眼睛上!
这让我无法相信,又摸了好几次,然后再摸摸自己的眼睛,两种感觉居然真的非常相似!
我险些被吓得叫出声,但还是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用两个手指轻轻按了按伤痕,能感觉到里面的确存在一个球状物,至于是不是眼睛我就不确定了。
“唉呀妈呀,不小心磕到二郎真君的神像上,该不会我也长了第三个眼睛吧!”这种想法虽然荒唐滑稽,但却真实地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真的是眼睛,那应该也能睁开吧。”
我自言自语着,同时试着去睁开“第三只眼”,结果再次让我震惊,额头上居然裂出一条细缝,里面露出一只眼睛,更恐怖的是,这颗眼睛竟然是暗黄色,而且没有瞳孔,准确地说这并不是一个正常的眼睛!
“尼玛,该不会视觉神经被撞坏了,眼睛出现幻觉了吧?!”我吓了一大跳,用力搓了搓双眼,再把镜子拿起来一看,额头上那个“眼睛”依然存在!
这让我无法再淡定,如果是视觉神经出问题,去医院也未必能治好,就算能治好也要一笔惊天医药费,但若是真的多长出一个类似眼睛的东西,那以后该如何出去见人?不管是那种情况,我的生活都将因此而发生巨变!
“小晨你怎么下床了,你这孩子也真是,怎么把纱布解下来了?”这时候外婆走了进来,带着责怪的语气说道。
我还没能从震惊中清醒,傻愣愣地拿着镜子,额头中间那暗黄色的眼睛就像是一汪看不见底的死水,诡异而深邃。
“孩子你怎么啦?别吓外婆呀!”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外婆慌了,外公也停下手里的活走过来。
我连忙回过神,说:“没事儿没事儿,外公外婆,你们没看到我额头上的东西吗?”我指了指那新长出的第三个眼睛。
“咦,怎么好得这么快?!好在落下的疤不明显,不然以后讨不到老婆,你妈该怪我没照顾好你了。”外婆摸了摸我的额头很是惊讶说道。
“男孩子嘛,有点伤疤没什么,又不是小媳妇,要那么好看干嘛。”外公倒是一脸无所谓,只要是个农村的孩子,身上要是没一两块疤反而会让人觉得奇怪,说着外公又回去继续拔鸡毛。
“除了伤疤,你们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