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公爵领和这些尚未收回,需要向皇室纳税,受皇帝巡察监管的男爵领、伯爵领不同,大公爵们在领地上拥有征兵、收税、外交、授爵、分封等一系列权利,除了名义上隶属于共同拥护的皇帝,和一个独立的国家没有区别。
这等同于将一个国家分裂成数个小国。
弗朗士冷着脸,“能有机会获取整个拜伦的权柄,却宁愿选择得到小小的公国。这也过于软弱了,而且大姐更是名副其实的王储妃,假如朱利尔斯那个胳包登基,等她诞下有着金雀花血脉的皇子……”
“佩姬?”里德尔冷笑着,他脱下手套,露出残指地暗红色伤疤,“就如我被绑架,大哥你在南部的宅都也曾受过袭击。”
托曼扬扬眉毛。“你发现了什么?我查过那场事故,毫无头绪。”
“我只掌握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证据,也许你并不相信,但得知道,你的妹妹,我和弗朗士的大姐,和咱们可不是一条心。”
“他妈的,管理厄运的神灵,开始关注拜伦了么?”
库泊·冯·特维尔接到由坦丁传来的噩耗时,一时间惊呆了。他将自己锁在办公室里。揣刻不安,皇室和大贵族集团,是帝国基座地两根大支撑柱。现在,有根柱子摇摇欲坠,快要倾斜倒塌。
“我的皇帝陛下,我的表亲,你病得可真不是时候。”
金雀花显然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随着而来的,还有长老议会的通告书,议院命令亲王暂且卸下海湾军政代理官的职务,立即返回都城。
皇帝处于昏迷,医师已经确诊脑内有血栓堵塞。能否醒来还是未知数,御座不能长期空着,在皇太子归来前,至少得拥立一位暂统群臣的摄政王。
亲王花了整整大半天,来权衡轻重缓急,想清楚他此刻应该干什么。
长老议会蠢蠢欲动,摄政王可能是由几位大公爵联合议政,也可能是推出来一个身后没有雄厚势力的皇室远亲来当傀儡。
无论哪种,都轮不到他。
作为皇室的旁系血脉。拥有大公爵衔和亲王封号地特维尔家族,一直以来是御前地盾牌和长枪,是皇帝党最核心的中坚份子。
老人党早已将他当成讨厌的麻烦。
以这种局势,展现出中央集权雏形地拜伦,皇权将被再度架空,甚至逐渐分裂成几个由大公们职掌的公国都有可能。
这无疑是历史的倒退。
偏偏这关口,皇室没有一个能出来主持大局的人,来维护他们这些忠臣的利益。
“不,有的,那便是我,我来维护自己的权利。”
他手头拥有受律法承认的御令,司掌着整个黄金角海湾地区的火枪营和政务,即便坦丁风云突变,他也有自保之力。
还有个更阴暗的想法,这念头因为昔日大皇帝地威严,深深压在心底,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这时候,却不合时宜地蠕动起来。
皇帝膝下唯有独子,是御座理所当然地第一顺位继承人。
但储君现在生死未卜,至尊的皇冠,无法戴在一个失踪者的额头上。
“我也是拥有顺位继承权的人!”
他打了个寒颤,甩甩脑袋,努力把这被恶魔引诱出的念想抛离出去,他的职责是从匪徒手中拯救储君兼小侄儿,而不是盘算着谋求对方的权柄。
而且,无论是巩固自个的地位,还是往后更上一层楼,他必须拥有大义的名分。
皇太子就是最好地大义。
“一切都得尽快解决。”
亲王走出房间,出现在部属面前时,表现得稳重平静,“您无视长老议会的命令么?”亲信询问。
“御令唯有皇帝本人才能收回,只要陛下还没苏醒,或者没新皇帝的新谕令,议院无权要求我返回王都。”库泊大声回答,“我受皇命坐镇海湾,谁敢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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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丁政治上暗暗的变局,并不能影响到海上的游艇。
朱利尔斯皇太子自寻乐趣的小天地里,闯入一位客人。
福兰站在门前,脸隐藏于高高的衣领和围脖中,只露出灰黑色的头发和炯炯有神的眸子。
“你便是神秘客先生吧,我们还是第一次面对面的交谈。”朱利尔斯面容憔悴,眼眶深陷,“不,这是第二次了,我记得你的眼神,你就是费都餐厅里那个假冒成医生,骗我上当的人,每次你都乔装打扮,不肯露出脸。”
“我为阁下的愤怒,谨表达歉意。”福兰回答,“你很爱自己的妻子?爱情的确是伟大的情绪,是美学的经典,是人生的光,但美丽的表皮下,是恶毒的毒液;光的背后,也是重重阴影。”
这话马上让无精打采的人,激动了起来,他吼道,“你有什么阴谋诡计?如果你胆敢伤害到她的一点毛皮,我就算是死,也要拖你下地狱!”
“不,我并不打算伤害她。只是,想让你看看,一个女人的真面目。”福兰说,他示意属下们上前,将掺杂着药末的水,灌入对方的嘴中。
“将人麻醉自己的美梦惊醒,是种残酷的行为。”他喃喃,“但既然是梦,总得醒来。”
朱利尔斯挣扎着,咒骂着,然后,在药剂的作用下,眼神逐渐变得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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