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尔斯支撑起身体,用发红的眼睛寻找着能解脱痛苦的良药,他的脚边满是空荡荡的酒瓶,一片狼籍。
“我该怎么办?”皇太子用颤抖地手,将残酒一饮而净。他呢喃着问道。
“你需要力量。”石头里的幽灵回答,“瞧瞧那位亲王,内心里正燃着野心勃勃的火,将你视为棋子;想想你变成废人,苟延残喘地父亲,拜伦的国局此刻相当不妙,像个一触即发的火药桶,我能预料到内乱的来临。皇室军对大贵族联合军。”
“帝国不需要内战,我不会签署御令的。”朱利尔斯始终是帝国的储君,受到过优秀的精英教育,他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到时由不得你。”幽灵呐喊着,“你永远是个傀儡,以前被妻子玩弄,被恶徒绑架勒索,现在,也只能在亲王的掌心里跳舞。人人都视你为踏脚地基石。你没有掌控自个命运的力量。”
“所以请你告诉我。该如何得到力量。”
幽灵沉默了,仿佛在思考,终于。它如同下了个痛苦的决定,“永恒之柜,那件圣器的残骸虽然只遗留了微许的神力,但对凡夫俗子而言,足够让人脱胎换骨,拥有神秘莫测的伟力,作为守护精灵的我,清楚如何将它与你融合为一体。”
储君似乎听出了看不见的朋友,话语中浓浓的悲伤,“那你呢?你还会出现么?”
“我的孩子。凡人终有一死,我也不会永存于世,当圣器改造你身体地那一刻起,我便会消失。”幽灵像个杞人忧天地圣者,“但没什么,我会在天国微笑的看顾着你。”
“所有人都背弃了我,唯有你忠诚不喻。”朱利尔斯捂着脸,表情凄惨,“不。我绝不会为了自己,让你消亡。”
你他妈的还真善良,幽灵愤怒地想,它循循善诱,决定放出味猛药,“你可知那个恶棍,造成你悲剧地男人是谁么?”
“那个卑鄙的绑匪?”
“它并非人类,只是一具活尸。”幽灵恨恨地说,在洞窑里,当那人运用圣力,拯救朱利尔斯时,他便认出来了,这人就是昔日下水道中,毁灭了他封神大计的那只缝合怪。
模样虽不同,但属于永恒之柜的圣力货真价实,缝合怪能瞒过凡人的眼睛,却瞒不过他超自然的感知。
“活尸?”皇太子迷惑不解。
“你还记得,拜伦是如何得到圣器的?”幽灵解释,“渎神者里奥安格特斯从安诺盗窃了永恒之柜,躲藏于费都的地下水道,最终还是没逃脱圣武士的追寻,双方在水道发生激战,同归于尽。”
朱利尔斯点点头,他清楚这个故事。
“在渎神者研究圣物期间,曾经用尸体创造出一只拥有独立思想的怪物,高大地个子,浑身伤疤,丑陋不堪。”幽灵非常郁闷,为了掩埋真相,它必须用鄙夷的口吻来称呼自己,“怪物最后不但逃离了水道,还拥有了能使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你是说……那个绑匪头子,就是缝合怪?”朱利尔斯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在他觉得意识逐渐模糊时,看到了圣洁的光,那男人用不可思议的本领,将即将死去的他救活了过来。
“可他的相貌,和你所说的不符。”
“转变形体地魔法,在神秘学的范畴里,虽然罕见但并非不存在。”幽灵说道,“魔药学、炼金术和变形术,都能让一只怪物,变成人类。”
魔药?朱利尔斯心有所动,“……卡西莫多·伯骑士宫廷伯爵,他体格高大,疤痕累累,精通魔药,而且,曾让佩姬那连教廷也束手无策的伤势康复。”
“再想想,费都、法律、死人、你那歹毒妻子的前任情人。”
“福兰,弗莱尔?”
幽灵继续暗示着,“伯骑士宫廷伯爵容貌丑怪,号称通晓律法,并且是一位炼金大师的弟子,他自称是出身于英格玛,曾周游世界的探险家,但谁又能证实呢?
你曾阅读过费都巡警厅的案宗,弗莱尔检控官因审讯伊戈·安德希时,有读职嫌疑被第一庭检控,事后死于谋杀,尸首下落不明,时间恰好和渎神者潜伏水道,亵渎圣物的日期吻合。”
“的确有过传言,伊戈·安德希是金雀花家族于地下世界的代言人。”朱利尔斯的思路越来越清晰,“而曾出现在坦丁的炼金法师威廉,昔日供职于费都贵族法庭。”
“对,一切都联系起来了!”幽灵大声嚷道,“福兰·弗莱尔便是卡西莫多·伯骑士,我有理由相信,他的身故,是金雀花的暗中所为,这个,亡灵阴差阳错,重新行走于世间,他巧妙地变幻形体,运用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来伪装,他发誓要报复所有仇家,甚至要毁灭拜伦,来平息心中仇恨的火。”
这消息如雷霆震顶般,让储君惊呆了,“如果真如你所说,他恨的应该是莱因施曼,而不是我……”
“因为你娶了佩姬!好好想想,从婚礼到现在,你碰过她么?证明过她的清白无暇么?那女人早就把身体和心给了自己的情人,不惜抛弃丈夫,出卖家族,你只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这对奸夫淫妇早就芶合在一起了!”
“但他最后还是救了我。”
“一切都是演戏,如果你死了,得势的金雀花也不会放过和野男人私奔,让家族蒙羞的女儿。你活着,因为愤怒和莱因施曼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