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打探:“你……了解他?”
新出炉的宁太太来得正好,就婚礼所在地的一锤定音对我千恩万谢,于是宁先生也不好太薄我的面子,小心翼翼地对我和盘托出:“你别看我尊称他一声周总,看不出我们是大学同学吧?认识十几年了。两年前,我险些一失足千古恨,你……明白的吧?受贿。是他劝阻了我。恰巧那之后政府大力加强廉政建设,很多事很多人曝了光,所以我对他不可能没有感激之情。”
我轻声呵了一声,太意外了。自以为是的我只猜对了一半,行贿受贿在官场上司空见惯,可我却猜错了至关重要的另一半,花钱去叫鬼推磨的并非周森,是我,哗啦一声泼了他这一身污水。
宁先生还在说,说目前皇城根公园销量位居榜首的中国红纺织纪念品,也正是由周森的“安家家纺”生产,云云。
今日的酒席更像是旧时的流水席,不光后厨是就地临时搭建,六十桌的圆桌也全部露天,这架势美坏了宁太太,说此情此景只在电影中见过。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片子。
我依旧身着红衫黑裙,在后厨监工。大厨尤其有两把刷子,说是在狮子头里加入了适量芝士,深受西方人青睐。这时一只毛手从我后方搭上了我的肩头,随之一句地道的英语伴随着叫人作呕的酒气:“翻译小姐颇有几分姿色啊。”
在场的人全都是拿人手短,所以不敢对贵宾造次,只好都埋头各做各事。我也不过是个临危即乱的弱女子,只好三十六计走为上。哪知那贵宾锲而不舍,蹚过锅碗瓢盆势必要揩我一把油水似的。就在我几乎撞进死角时,毛手的主人应声倒地,嚎叫声不亚于杀猪宰羊。
我以为我回过头,一定会看见周森。他不止一次的问过我,毕心沁,需不需要我救你?那日在泰院,孔昊和李真出双入对,是他挽救了我的骨气。被孔妈妈三言两语逐出家门,无家可归的那夜,也是他将我带离了伤心之地。更有,在孔昊失控地狠狠掌掴我之后,更是他代我以牙还牙,加倍奉还。所以如果说我需要有人出手相救,那么,一定是他。
然而,我回过头,看见的却是庄盛。他由远而近地奔过来,两条罗圈腿划出婀娜的弧度,他一手抱着一颗滚圆的茄子,而击倒毛手的主人的,则是一颗更大的紫甘蓝。
庄盛将我护住:“我的沁哟,英语二把刀不要紧,学学女子防狼术是当务之急啊。”
我苦笑:“不是还有你吗?”
宁先生夫妇羞臊极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这位宁太太的某uncle灭了迹。宁太太的中文词不达意,对我连连致歉后,连“恩将仇报”这样严重的辞藻都用了上。
我向庄盛请假,说身心俱疲,丁小娇不才是区区工伤吗,我因公殉职也说不定。庄盛忙不迭准了我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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