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娜走在星坠堡最具标志性的大楼上层的维修通道中,她作为渡鸦这短暂的一生中,接到过各种稀奇古怪的任务,但无非不是暗杀或者取回什么机密资料,或者扰乱敌方阵营。而刺杀联盟自己的高级官员,还是第一次。
这并不是说联盟并不会刺杀自己的高级官员,只是这活儿一般都不会交给渡鸦来做。星际联盟作为几乎盖过地球联合政府的权力部门,不可能没有一两个专门干脏活儿的秘密组织。渡鸦跟他们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天使。
若娜曾经听说联盟手下有一个既不属于军情局又无关于联合政府的机密情报组织。他们的任务,就是提联盟干一些不能公之于众的脏活儿。据说,当初负责收集渡鸦和百灵鸟候选人资料的就是他们。
但有时候,机密组织也会不方便出面。尤其是现在这种,不知道他们还是不是真的是人类的阶段。道尔将军可不敢随便下达什么命令。现在道尔将军唯一可以相信,并且可以使用的,就只有若娜和她在休息室中暂时没有任务的同伴。
“你知道,自从你和凯斯跑了之后,我过了很长一段清闲的日子。”巴泽尔的声音从若娜的通讯器里传来,“就在我打算定个票去海边度假的时候,你就回来了。”
“度假村可不敢把票卖给你。”若娜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着,一边从维修通道的通气口看着下方的情况,“你手上有多少命案你还记得吗?”
“天哪若娜……你敢说我的命案比你的还多吗?”到底是谁动不动就冲上去把人干掉的?巴泽尔说,“你之前还差点儿杀了我!”
“我必须确定你还是你。”若娜对于巴泽尔居然还没忘了这事儿感到不满,“我不是也给你确认过了吗?”
“你就不能解释之后再用分子刀在我身上划一道吗?”巴泽尔继续争论,“我差点儿以为你这回真的疯了要开始毁灭世界了。”
“好吧。为了防止以后再发生这种情况,巴泽尔,你听好了。”若娜表示自己再强调最后一次,“如果哪天我真的要毁灭世界,那肯定不是因为我疯了。而是变得更加清醒了。别怀疑,那时候的我,才是最真实的我。”
“为什么我一点儿都没觉得意外呢?”如果有人想毁灭世界,嫌疑人名单上的第一个肯定是若娜。第二个估计是泽德吧。巴泽尔开始感叹自己的同伴为什么都是那么坚定的反社会分子,“你没想过去看心理医生吗?”
“你还记得两年前,联盟抽风一样非要我和泽德去和一个福斯特医生聊聊吗?”若娜扬起了音调,她说,“她就是个心理医生。”
“我记得你们连续……和她聊了两个月。但说实话我没看出一点儿效果。”巴泽尔听起来很失望,“你觉得福斯特医生怎么样?”
“她和军情局的一个副官有婚外情。并且是个自以为是又想当然的天真小姑娘。”
“哼嗯……你和她到底谁是心理医生?”
“她完全拿我没办法。我劝她回学校再学几年。”若娜撇了撇嘴,她说,“哦对了。泽德割断了她的颈动脉。她差点儿就死了。”
“等等,你说泽德做了什么?”
“泽德攻击了她。”若娜的语气显得非常平静,“我又没和泽德一起和她谈话,不知道那天真的白痴到底和泽德说了什么。不过那之后联盟就再没尝试给我们找心理医生。”
“我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什么东西能让泽德去攻击一个联盟派来的无辜医生?答案就只有奥莉。为了分析泽德的心理状态,那名倒霉的医生肯定说了奥莉的什么事让泽德非常生气。巴泽尔说,“但我没想到泽德在你之前爆发。”
“抱歉让你失望了。”若娜随意回了一句,“下次联盟再给我找心理医生,我会在第一次谈话的时候就杀了他。不给泽德留任何机会。”
“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是吗?”
看起来若娜和泽德的问题并不是一两个心理医生就能解决的。巴泽尔也不想解决这件事,他并不在乎其他人,比起那些家伙,泽德和若娜才是他的同伴和家人,才是他在乎的:“若娜……我觉得你最近,和道尔将军走的很近?”
“他向我示爱。”
“……”
回答的真是简单明了又粗暴。巴泽尔吓了一跳,他稍稍平静了一下心情,说:“原来是这样。我猜你拒绝了?”
“不,当然不了。我和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的艾伦·道尔将军一起缠绵了好几个晚上然后他还说要娶我呢。”若娜翻了一个白眼,“你真的以为我会那样吗巴泽尔?我宁愿选泽德。”
“事实上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巴泽尔轻笑了一声,他说,“若娜,那可能是你……离开这种生活的机会。你知道渡鸦总有一天会——”
“我不会离开你们。”若娜打断了巴泽尔的话,她强调着,“我不会离开你,凯斯,泽德,还有其他人。绝对不会。不会去做什么……军情局局长的情人然后忘记他和他的同僚到底是怎么杀死我们的家人。”
“若娜……”
“当然了,如果我想要刺杀他,就另当别论了。”若娜紧接着说,“我喜欢在你们身边,而不是艾伦·道尔。你明白吗巴泽尔?我想……保护的是你们。”
“……”巴泽尔停顿了好一阵,他说,“我们也想保护你啊,若娜。”
“哈……你先在徒手格斗中赢过我再说吧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