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泄露人。
何卫东估摸着,按照正常情况,这时候的阿眉,应该正在从夜总会下班,返回寓所的路途上,他决定在寓所的楼梯口等一等。
在黑暗的楼梯口处,他找了个地方坐下,靠着墙壁,紧紧的抱着胳膊,觉得浑身发冷,干渴异常,嘴唇甚至都出现了皲裂,失血过多,再加上伤口抽痛,更让他的神智很快又陷入了昏眩状态。
朦朦胧胧中,何卫东听见隐约的话语声,女人轻佻的笑骂声。
“、、、、、、今晚在舞厅,你可真浪啊,一会在床上,看你还浪不浪、、、、、”
“、、、、、、为什么不浪?大陆有一首歌词,叫:洪湖水啊,浪呀么浪打浪、、、、、、”
“、、、、、、小**!、、、、、、”
咦,为什么那个女人轻佻的笑骂声,听起来既熟捻又陌生?特别是那句‘洪湖水啊,浪呀么浪打浪’那可是自己与阿眉在床上调笑戏闹时,独创的床榻密语啊?
何卫东茫茫然的睁开眼睛,黑暗中,他看见一男一女正晃晃悠悠的从楼梯口走了上来,一边走一边还打情骂俏,何卫东快速的眨动着眼睛,他看清楚了,那个男的,虽然不认识,但根据穿着打扮,可以很容易的猜出,应该是街面上混的烂崽,而那个女的,正是自己相思苦想、爱欲难舍、有婚嫁之约的阿眉。
小丫的,找死啊!竟敢泡老子的女人!
何卫东觉得一股血气涌上头顶,让他忘记了伤痛,浑身更有说不出来的力量,他的手,近乎本能的在身子周围扫动,随便抓了一件硬物,然后从楼梯上站起身来,猛虎下山般的扑了过去,手中的硬物抡圆了,拍在了那名全然无所察觉烂崽的脑袋上。
那名烂崽,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实实在在的,挨了这记忽如其来的重击,身子打了半个旋,眼睛翻白,软倒在地。
阿眉吓的放声尖叫!
随即,她的嘴巴便被一只大手给捂住,身子更被巨大的力量,硬推着,给顶在了墙壁上,黑暗中,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突兀闪现,贴了上来,唯一能看见的是血红的眼眸,白森森的牙齿,就象是忽然冒出来的妖魔鬼怪。
那个人,用恶狠狠的语气说道:“叫,叫什么叫?是老子!你个**,你要跟谁浪呀么浪打浪?!”
因为惊恐万分,阿眉的眼睛瞪大到了极点,眼珠子都几乎要从眼眶中掉落下来,过了好一会,她的视觉才渐渐适应了黑暗,她认出来了,是何卫东!是那个失踪了有两个多月的大圈仔!
阿卫东感觉到阿眉身体的挣扎,正在趋于缓和,这说明阿眉已经认出他来了,他微微抬开捂按在阿眉嘴巴上的手掌,同时杀气腾腾的道:“老子问你话呢!说啊!”
阿眉挑着眉毛,确认般的,小心翼翼的问道:“何卫东?你真的是阿东?!”
“当然是老子了,你以为是谁?!”何卫东没好气的回答道。
阿眉的眼睛眨了眨,似乎还是不能相信,过了好一会,她忽然反击道:“你问我?你凭什么问我?你有什么资格问我?你一下子就失踪了两个多月,连个音信都没有,你还来问我?!”
阿眉越说越气愤,声音也越来越大,刚才的怯弱畏惧一扫而空,变得气势汹汹:“你到那里去了?你现在为什么来找我?你想干什么?你在外面,是不是还有别的女了人?你、、、、、、”
在阿眉连环炮般的质问下,何卫东觉得自己,正在一寸寸的变矮,是啊,要真的论起道理来,好象他更理亏一些,他张着嘴,半天都想不出应该如何回答,他脸上的凶狠表情,也渐渐变成了尴尬的吱唔,胸口处的枪伤,再次疼痛难忍,眼前闪烁跳跃着无数小星星,身子忽轻忽重。
“你说啊!你说啊!”
阿眉不依不饶,用手推着何卫东,其中有几下,正好推在了何卫东的伤口处,何卫东高大健壮的身子,就向是一根遭遇飓风的稻草,向后倒翻跌倒,发出巨大声响。
阿眉自己也没有料到,她推人的力量会有如此的惊人效果,口中喷吐着的一连串质问声,就如被利刃斩断,她不能置信的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躺倒在楼梯角落里的何卫东,满脸惊讶。
在昏迷前,何卫东用全部力量,发出蚊般的声音,向阿眉解释:“我有苦衷,苦衷啊!”
阿眉再次被吓坏了,她借着晨曦的微光,打量着躺在地上的何卫东,她发现了何卫东胸口经过简单包扎的受伤处,又感觉到了何卫东的额头滚烫,呼吸忽轻忽重。
阿眉犹豫了好一会,跑了出去,找了个电话亭。
“麻哥、、、、、、”
等何卫东再次清醒,已经是中午时分,他躺在一家医院里,而阿眉就坐在他病床前的椅子上,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有希冀、勉强、害怕、自怜等等,其内容之复杂,绝非言辞所能形容。
看见何卫东醒来,阿眉怔忡了一下,刚才脸上的种种复杂表情一扫而空,又恢复成何卫东记忆中的微笑。
阿眉告诉何卫东,医生已经给他做了手术,取出了一颗弹头,现在的他,已经脱离的危险,她问何卫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卫东
如何回答。
在以前的交往中,何卫东多多少少的告诉过阿眉,他是黑社会,他是大圈龙堂的人,他甚至还跟阿眉讲述了大陆的风景,讲述了他在北京的爷爷奶奶。
那时候,他之所以告诉阿眉他的身份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