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沈黎可不依了,推开裴远珩拉着梁与欢上了车,决定暂时不理裴远珩。
裴远珩看这小女人发起脾气来,只觉得有些无奈,可一上车他却又是说道,“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岑欢已经很久没看见他了,再说了,这小鬼暂时也不会离开榕城。”
他可不会告诉沈黎,他为了能跟她多一些时间相处,是临时将岑欢调回来的,至于岑欢手头上的那些工作,他直接交给了别人做。
沈黎无奈,只能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摸着梁与欢的脑袋。
……
这夫妻二人吃了饭,跟岑欢约好的时间,直接将梁与欢送到了岑欢的处所。
榕城绩溪那边,距离市区倒也不是很远,只是这地方让沈黎一时间有些怔然,看着梁与欢迈着小短腿儿飞奔到岑欢的身上,叫着“麻麻,麻麻,小欢想死你了。”沈黎就微红了脸。
岑欢放下梁与欢走过去,“谢谢。”她说着,眼神从裴远珩的身上移到沈黎身上,微微眯着眼笑了笑,却又是转头看裴远珩。
“这么快让我回来,嗯?”
她是不畏惧这个男人的,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
她这一说完,怎料男人却是笑了,“最近忙,过段时间正式一些再聚聚。”
岑欢看了沈黎一眼,发现她才正百无聊赖的踢着路边的石子,而她手上则是光秃秃的,岑欢下意识挑眉,裴远珩则是抿着唇,淡笑。
“太急了,只能先定下来。”他害怕,担心那女人反口,所以去登记的前一个夜晚,不仅沈黎无眠,他也是。也正因为如此,他昨夜才不忍要了她,他要等到她真正属于他的时候,才会放下一颗悬空的心。
他的眸子里有幽光,还带着丝丝柔情。岑欢忍不住换上了笑颜,说实话,她这个哥哥她其实一开始并不欢喜的。
那个时候从那个地方出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裴远珩。
医院的病房里,他负手而立,迎着光,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岑欢,我是你哥,从今天开始,你便是裴家人。”
他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那个时候她绝望的一心寻死,而他则是用那冰冷的眼神告诉她,有一种生活,叫生不如死。
他说,“你的命从现在开始就不是你自己的了,想死?得问过我。”
后来她来到了榕城,进了裴氏,她却还是叫岑欢,因为他说,你这辈子也不能姓裴,至于裴家,除了给你第二次生命什么也给不了你。
那天开始,她变努力的活着,从此谁也与她无关。
只是后来,这个男人却是隔着大洋,关心着她的一举一动。
岑欢从未见过他如今时今日的模样,再看看沈黎那瘦弱的身子,可她脑海里却蹦出的是沈黎那日在山上时候的模样,坚毅顽强又隐忍。
“裴家能接受她吗?”
裴远珩眼眸里瞬间一沉,淡漠的扫过岑欢的脸,“不需要。”
“我裴远珩的女人,只需要面对我就行。”
岑欢却是一惊,看向裴远珩时,脸上多了一抹复杂的神色,她张张嘴,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裴远珩目光掠过岑欢,定在那里,幽暗的眸光里多了几分不忍。岑欢终是撇过头去,不再看他。
“岑欢,你的事情我从不插手,要做什么事便去做罢,不过你总归要记住,我是你哥。”
他的声音沉着而淡漠,可岑欢却是听出了几分悯惜,那是她从前不曾遇过的。她微微点头,“我知道。”
“那好,我跟你嫂子就先走了。”
“嗯。”岑欢笑了笑,冲沈黎微微颔首,拉过梁与欢,双手置于他的肩上,淡淡道,“谢谢你,哥哥。”
裴远珩背对着她,唇角微微勾起,终究是没有转过身来。
沈黎看裴远珩脸上带着笑,她站在原地等他,等到他走过来时却是主动拉起了他的手。
“裴先生,心情很好?”
将她的手握紧了一分,淡淡的点头,两人上了车,裴远珩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还神秘兮兮的,弄得沈黎心里有些痒痒的,可纵然是这样,她情绪却是不高。
尤其是上了车之后,沈黎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驱车去市区途中路过一家医院,沈黎却是突然大叫出声,“停车。”
裴远珩蹙眉,将车子停靠在路边,转身看沈黎,“怎么了?你不舒服?”
沈黎却不回答,只双手捧着心口,一直喘着气。她面色略显苍白,眸子里带着绝望的隐忍。裴远珩这才发觉她的不对劲,蹙眉,一双担忧的眼眸落在了她的身上。
“说话。”
双手搭拉在她的肩膀上,迫使她抬起头来看他。而在她抬头的那一刻,却是令人惊诧。
她哭了,竟是哭了。
“你……”
“裴远珩。”
沈黎跌跌撞撞的进了裴远珩的怀里,轻轻的抽泣着。
而裴远珩对于女人哭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从前是讨厌别人哭,尤其是那些女人。可沈黎不一样,他看了没有不耐烦,却是心疼。
紧紧的拥着她,这无声的安慰显然安抚了沈黎的那颗心。她贴在他的胸前,那满脸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双手却是攀上他的脖子。
她的视线从医院的方向移开,却是主动的凑上了他的唇。
裴远珩一诧异,眸子里带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