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沄和曾白头都没有再说话,这一刻,他们之间也不再需要任何言语。
画画的地点就选在距离他们那个院子不远的一片山坡上,从院子这边直接就可以看到,一会儿等大家都起来以后,也很方便就能找到他们两人。
曾白头支起她的那些绘画工具,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男人,晨雾中的东沄看起来显得格外干净,并不是那种属于少年人的干净透亮,而是属于青年人的干净和挺拔,他有深度,有力量,也有韵味。
这个男人果然还是水做的吧,曾白头心想,在这世间,大概也只有水才能有这样多的形态,他可以磅礴如大海,可以幽深如渊底,也可以美得如同这清晨里的薄雾。
曾白头决定这一次为他画一幅半身像就好,最好能在太阳升起来以前画完,等到太阳出来晨雾散去,眼前的画面马上就该变成另外一种感觉了。
在这一层薄薄的晨雾之中,这个男人就站在曾白头前方不远处,他的身材颀长,肩膀挺括,一件简单的白衬衫也能被穿得分外好看,他那看似坚毅的眼眸中,似是带着几分笑意,又似是透着无限的忧愁。
为什么要忧愁?曾白头用画笔仔细地画下那一双眼眸,她以为自己只是把它们画在了画布上,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不小心把它们画进了心里。
当负责东沄和曾白头的两位vj赶到的时候,拍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在清晨的大山中,处处鸟鸣,但是在这一刻,在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安静得仿佛没有任何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