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见到明扬要伸手打悦儿怒声喊:“住手,明扬,你是男孩怎么能打女孩,还有没有点规矩?”
“啥叫规矩啊?”二婶出头了:“这个家可都靠我们当家的在养活呢,不仅养活那老的小的,还要养活那傻的,拼死拼活的挣巴,没人领情就算了,还要仗着长辈身份欺负人啊?这还有没有天理呀?”二婶从屋里快步走出,还用手抹了抹眼角,摆出痛心疾首的样子说。
“老二家的,这个家可不是老二创下的,是他太爷留下的,养我们的是他太爷不是你家老二,”太奶上前,拉着二爷爷和慧儿往厨房里走:“咱们收拾大鱼去,今晚喝鱼汤,有人看不上这鱼,那就别吃了。”
二婶气的脸色苍白,嘴硬地说:“爷去世,家里能维持到现在,可都是我们当家的功劳。”
“哦?是吗?老大建宗当家有可能比现在更好,”太奶站住回头看着二婶,意有所指地说:“要不是老二建业挤兑建宗,建宗也不至于赌气离家,如果嫌弃辛苦,可以找建宗回来管,建宗找不到叫建文回来也行,他们兄弟这么多,还怕没有人管家?”
楚福儿没想到自己老爹竟然是被挤兑走的,看样子卖田,是为了赌这一口气,为了证明自己有本事能挣到钱,有本事管理家中产业,可这招也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吧,没了好名声不说,还让老婆孩子陷入困境,太傻太自私了。
三叔也是这样,将三婶娶回家,害三婶守活寡,以为这样报复了奶奶,却害了三婶,也害了自己,假如他在外面有喜欢的女子,那怎么办?为妾?
二婶脸色更加难看,她吭哧半天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心虚地喊:“明扬明荣无双快都进屋,跟那些白眼狼说话沾了晦气,你爹天天那么辛苦,这个家竟然没人说好,哼。”
方氏和王氏眼含深意的交换眼神,心里确定,这家管得一定有鬼。
一众人回屋的回屋,去厨房的去厨房,大院里只剩下楚福儿,人们又习惯地将她遗忘了,小小的人影慢慢地往老槐树下走去。
在前世,孤儿院里也有打架发生,小孩吗哪有不磕碰的,可是很少有欺负人的,因为孤儿院的惯例,大的照顾小的,就跟一个大家庭般,哥姐带弟妹那是天经地义的。
在学校,孤儿们很抱团,有人欺负小的,大的就会去出头,在团体对战中,那些生活在完整家庭的孩子是打不过这些孤儿,因为他们不如孤儿团结,不如孤儿舍命保护彼此的决心,不如孤儿下手狠。
是啊,虽有院长阿姨的疼爱,但缺少亲情的孩子们,只能手牵手一起对抗因父母给他们留下来的各种困境。
没有血缘之人都能相互帮助相互支持,有亲情有血缘之人,却要处处刁难处处挤兑背后下刀子。
她站在石头上,将手扶上那棵大槐树,往远处眺望,那漫山遍岭的槐花,算是王家村的资源,怎么加以利用呢?
做干花,自己还算了解一些,只是在这样的生活环境,采摘风干动静太大,忙活半天也是替人做嫁衣。
分家后,这些可以尝试一下,做槐花枕、槐花香囊槐花酱,将槐花想办法存储,在冬天做槐花吃食一定会受到欢迎。
正想着,下坡处出现三婶的身影,步履匆匆,后面还追着一个男人,对,是个男人,楚福儿直觉有奸情。
她迅速躲到大槐树另一侧,然后偷偷探出头张望。
这个男人中等个,身材微胖,气喘吁吁因追赶三婶,两颊有些酡红。
他应该是个有钱人,因为他头上插着玉簪,穿着暗红色绸缎锦袍,腰扎墨黑色绣带,绣带上挂着不仅有香囊还有玉佩。
只是样子有点流里流气,应该是富家的纨绔子弟。
“翠儿,翠儿,你别走那么快啊…”
三婶竟然叫这样的名字,为什么后面不带个花呢。
听他喊,三婶吓得忙往楚家大院看,看是否有人发现,看没人方才放下心回头说:“你赶紧回去,要是被人看见我没法活了。”
“翠儿,那你答应了?”那个男人惊喜地说。
“…”三婶手里扭着一块帕子低头没说话。
“翠儿,我日想夜想都想将你抬进门,你怎么就不理解我的心呢?”那个男人上前几步,要抓三婶的手。
三婶急忙将他推开,四处扫了一眼说:“让我再想想。”
那个男人一甩袖子有些生气地说:“还想什么想啊,能不能痛快点啊,我黄大胜想纳谁为妾,还没这么求过呢”。
三婶上前拉了拉他的袖子说:“等我话”。
那个男人立刻恢复欣喜状,还趁机摸上三婶的小手并捏了捏,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三婶整理一下衣衫,扭着腰往坡上走来。
楚福儿没想到能见到这样的奸情,小脸有些发烫不说,还有些难为情,她隐藏住小身子,直到三婶走进院进了屋,才从槐树后闪出身影。
三婶这是趁奶奶不在家,偷偷出去幽会呢,看俩人那亲密的动作,不会已经那啥了吧…嘿嘿,要是有了身孕,那可就乐大了。
不过,跟那样的男人,还是去当妾,日子能好过吗?
将思绪拉回,又开始琢磨怎么挣钱了。
突然,后背被谁猛推了一下,楚福儿往前扑去,脑袋撞到大槐树上,小身子又反弹摔倒,后脑勺与大石来了个亲密接触。
真倒霉啊,刚刚在炕上磕了后脑勺,这回又被磕一次,楚福儿抵御眼前阵阵发黑,自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