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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加盟,其实只是拉着方氏开小灶入伙。
想让周家同意自家加盟,那岂不是白日做梦。
可是方氏这里就不同了,说是与周家一起养蚕,其实是楚家提供柞树叶,周家雇佣人养蚕。
柞树山上有那么多的柞树叶,假如方氏因自己的话受打击,势必趁机给自己留条后路,想办法给女儿们存点私房钱的话,那么这空子就很好钻了,与周家合作挣的钱那是楚家的,与自家合作挣得钱那可是方氏的私房钱,一旦婚姻有变故,这些银子可就是救命稻草。
老太太老了,管不了建宗,楚满仓又是个傻子,以后肯定要依靠建宗,那么一旦建宗与方氏因女人之事起争议,老太太绝对会站在建宗这边和稀泥,而方氏没有娘家,弟弟年岁还不大,又没考取功名,加之没有个儿子傍身,所以,钱赵氏很有信心推测:当方氏听到这样消息后,一定会芳心大乱既担心自己被休,又担忧三个女儿的未来,那么自己顺势指出一条明路,她与自家合作就顺理成章地达成。
唯一让她计划受阻的就是这个小丫头,她权当没有听见楚福儿的发问,轻声劝慰说:“咱们女人可不能那么实心眼,傻乎乎地一心扑在男人身上,等到男人变心可就晚了,能保护女人的就是有儿子有银子傍身,你看你,既没有银子又没有儿子,建宗一旦对那女人动心要休了你,你该咋办?”
楚福儿感觉娘的手抖动得更厉害了,她忙打断钱赵氏的话说:“我们都跟我娘走,再说太奶也不会同意的。”
常言说得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太奶绝不会准许老爹那样背信弃义休妻另娶的,何况还有小舅呢,小舅要是考上功名,老爹更是不敢胡为,再说,还有自己呢,即便老爹不顾颜面休了娘,那么自己也不会让娘挨饿,让娘穷困潦倒的。
方氏极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首先奶奶定会护着自己,其次自己还有小弟给撑腰,再说,这个消息还不知是真是假,可不能自乱阵脚让人钻了空子。
她微微笑着说:“伯大姨,谢谢您的关心,我家的事就不用您操心了。”
钱赵氏不由得心里骂道:果然是个犟眼子的玩应,说了这么多的话,竟然打动不了,她咬咬牙又摆出一幅为你着想的样子道:“老太太再怎么疼你也疼不过自己儿子,楚满仓那个样子,以后老了靠谁?还不得靠建宗养老,你说老太太能真心向着你?你呀,就是对人太实心眼儿,如果那个女人有了孩子还是个男孩,你说老太太到时还会向着你吗?”
她停顿下来,等方氏消化自己的话,这是最露骨的现实问题,自己揭穿,不怕方氏不乱。
方氏脸如金纸,嘴唇哆嗦着,半响说不出话来,楚福儿能理解,女人一旦遇到情感问题,尤其是第三者插足的事,在冷静的女子都会面目全非,何况那个女人还有了自家男人的孩子,还是自己一直生不出的儿子,别说是事实,就是一联想都会怒火中烧咬牙切齿。
楚福儿用力摇了摇方氏说:“娘,伯姨奶奶说的是假如呢,可是假如爹爹没有那事呢?假如爹爹挣了钱自己回来的呢?”
方氏感觉头发晕,还乱哄哄的没法理清思路,她被女儿晃动着,犹如断线的木偶,伤心无助凄凉悲哀。
假如那个女人有儿子怎么办?假如建宗要休了自己怎么办?假如奶奶同意那个女人进门怎么办?
钱赵氏见方氏快要崩溃,立刻说:“伯大姨有个好办法,可以将这些挽回,”也不等方氏询问她凑近方氏低语:“你只要给我家提供柞树叶,咱们一起挣钱,到时建宗休了你,你也能有银子将女儿们接出去生活,另外,我们会罩着你,到时与建宗和离,你还会将嫁妆要回来。”
方氏没有说话,只是眼睛越来越清明,楚福儿知道,娘已经清醒过来了。
“你呀,趁着建宗不在,想办法将家里的钱留一些给三个女儿,省的留给那些狐狸精花,另外,也别实心眼地对别人好,这人啊都有私心,谁不为自己打算呢?”钱赵氏说着肺腑之言。
楚福儿真的很佩服钱赵氏,她为了达到目的真是费尽心机,摆了这么大乌龙,就是想让娘效仿二堂叔,私下与她家合作养蚕挣银子,并鼓励娘贪墨家里的钱。
方氏听出钱赵氏话里的含义后,禁不住想笑,楚建业也是被这样的劝得心动的吧:“伯大姨,谢谢您的好意,我不能那么做事,魑魅魍魉之人不能做!”
钱赵氏没想到自己这张将死人都能说活的嘴,竟然在方氏这里碰了钉子,她不甘心地道:“难道你就等着建宗回来休你,等着建宗将另一个女人带回来?”
太奶撩开门帘进来道:“如果建宗那样做了,我就将他赶出去,然后认下老大家的做孙女。”
楚悦儿也不放心娘,她年岁大不好意思没有长辈召唤就进屋,所以只能在门口偷听。
当听自己老爹在外有别的女人的话,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地跑到后院找太奶,结结巴巴地将那些话说了出来。
当然,叙说时忘了加假如,所以太奶听完后很是气愤,偷卖自家良田也就算了,还跟那些下贱的女人乱勾搭,自己儿子虽然痴傻,但也不能容家风不正,不能容外面那乱七八糟的女人进来,当她怒气冲冲地走到正房,正好听见钱赵氏这句问话,然后斩钉截铁地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