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为了犒劳自己,特意买了两个肉馅烧饼,想着自己吃一个半,给小花留半个。她一路走一路啃,过了市集,便是乡间小道,人烟稀少。顾清总觉得身后有人,可是回过头看又没人啊,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多虑了。
回到家张嫂将小花抱过来,顾清接过放在怀里温柔地抚摸着,“小花,有没有想姐姐啊。”
张嫂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刻还是开口道:“妹子,昨天下午开始就有人来打听你的消息,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顾清大惊,“打听我的消息?”
张嫂点头,“是两个男子,肥头大耳的,问我这里是不是来了个十来岁的女孩。”
顾清想起昨天在乱葬岗前听到的,他们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张嫂子,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就说没有啊,你是刘婶的侄女,自然不算外人啊。”张嫂很认真地说道。
顾清展颜一笑,“真是爱死你了。张嫂子,改明我帮你做个摇篮,你跟张哥也应该有个孩子了。”
张嫂一听,脸上红晕涌现,“妹子,你也真不害臊啊。”
顾清与张嫂又打闹了会,才回到屋里,将李茵的衣衫叠好放在柜子里。坐到桌前,拿出自己制作的账本,在支出一栏中写下昨日住客栈,今日卖衣服烧饼的费用,看了看余额,她叹了口气,“离自己远大目标还差得远啊。”
想起张嫂说的话,她还是有点担心,起身来到田间,看着忙碌的乡亲们,她心里才踏实了点。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黄昏。整个天空都被云彩渲染得一片辉煌,远远铺陈开来,从金到红到紫,最后回归蔚蓝。而田里放满了水,才插上秧苗的田,如一面面镜子一样倒影着漫天的彩霞。
顾清站在田坎上,怔怔看了半晌,这才摸着咕咕响的肚子往回走。回到小屋里,灶上已经放着做好了的菜,想必是张嫂送来的。张嫂不知何时开始,他们家有猎到了什么野味都会给自己送来,顾清不禁感叹好人啦。顾清笑着把菜热了,煮了锅面疙瘩,草草解决了晚饭。
村里的夜晚很静,屋外只听得到草丛里的虫鸣声。
顾清拨亮油灯,取出笔,沾了沾墨水,开始动笔。凭借超强的记忆力,顾清将这段时间去过的地方绘成了底图,并标注好地点。完了,顾清仔细看着晋城,虽然尚有地方没有走过,这个底图还存在漏洞,不过也不影响她的心情。
“皇宫,城门,将军府,状元府,状元……”顾清的手停留在状元府上,想想,好些日子没见过状元大人了,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在生气啊。
顾清起身躺到床上,盯着蚊帐看,细细听着屋外的虫鸣声,以及一旁已经熟睡的小花,忽然很满足与现在的生活。油灯慢慢变弱,最后熄灭,只剩残烟袅袅。黑暗中,顾清的眸子却很明亮,今夜,没有一点睡意。
顾清刚合衣躺下,迷迷糊糊还没完全睡着。突然听到门栓咯吱在响。顾清睁大眼随意一瞟,窗纸上竟透出一个黑影,吓得她浑身冰凉。她轻声走下床,从枕头下拿出剪刀,猫着身子来到门后,蹲在那儿小心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你确定是这儿?”一男子低沉地说道。
“没错,我问过了,这人来这儿不久,刚好年纪相仿,应该没错。”
“好的,我回去禀告夫人,你盯好了。”说话人很快离开,另一个人也没了动静。
透过门缝,顾清能感觉到有人监视着这屋子,她靠着门坐下,虽然害怕,却没有失去冷静。她轻手轻脚将以前所得银子放入怀中,简单收拾了几件衣衫,背在背上,轻轻抱起熟睡的小花,打开床边的窗户,这可是她特意凿的,没想到今日居然可以用来逃命用。
顾清再一次感谢刘婶,是她将自己带回来,给了自己一个家,又是她将房子建造地这么矮,即使顾清身材矮小,从窗户跳下也不会受伤。顾清打定主意,等她安顿好了,每年清明一定回来好好祭拜刘婶。
顾清才跑出几步,便有人举着火把冲进了自己家,顾清拍拍胸口,拔腿就跑。
“被窝里还有温度,人一定跑不远,给我追!”一黑衣男子大声说道。
几行人举着火把满村的搜人,惊醒了熟睡的百姓,怨声载道。
“开门开门。”黑衣男子用力地拍打着张嫂的门,张大哥从被窝中披了件外衣爬起来,还未走到门口,门就被人踢开了。黑衣人一把拉过张大哥,“你隔壁的小女孩去哪儿了?”
张嫂子吓得缩在被窝里,见自家男人被人拉过去,她赶紧从下床,“大爷,我们也不知道啊。”
黑衣人一脚踢开张嫂,“平日里你们走得不是很近吗?说,是不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
张大哥平日里都不舍得动张嫂一根手指的,见张嫂被人踢开,他挣脱那人的手,将张嫂搂在怀里,“我们确实不知道。你们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天子脚下,就不怕别人知道了!”
黑衣人冷哼,“放心,没人会知道的。”
这一夜,整个村子都人心惶惶,顾清一路沿着官道跑,天亮前便到了晋城城里,找了间客栈住下。接连住了几日,顾清都不敢出门,拉着店小二问了问,在晋城买个院子要五百两,顾清觉得囊中羞涩啊,就打消了买房的念头。
状元府。
明傑厘负手背立,候远安静地站在一旁。估摸过了一炷香时间,一墨衣男子走了进来。
“大人。”明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