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很快就颁发了皇榜。顾清挤在人群中看着皇榜的内容,啧啧地称赞道:“陛下还是很英明的呢。”
很快,城门外便搭建好了十几个搭帐篷,侍卫们搬来了几百斤粮食。难民们有序地领取粮食,回到帐篷,搭火煮饭。顾清清悄悄跟着明傑厘,穿梭在各篷帐间,见他们脸上都挂着笑容,劳动人民就是淳朴善良,点滴之恩都记在心头。说什么他们是边境蛮夷,就像是民族歧视般,他们也都是善良的老百姓罢了。
可是,明傑厘明显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借口说什么城里多了外族人,要多加提防,便不让她出门了。顾清软磨硬泡了好久,他依然不松口,整日待在府里,顾清有时都怀疑,他不用上朝么?
好不容易逮着陛下宣他入宫,顾清就换了一身布衣,从侧门溜了出去。
“顾清姑娘,你来了?”一位夫人一见到顾清,热情招呼道。
顾清走上前,摸摸了她身边小女孩的头,笑道:“马大婶,小雨这两天气色好多了呢。”
“还多亏了顾清姑娘呢。”马大婶从凉棚里端出一盘水果。
“看来最近你们也宽裕了啊。”顾清毫不客气拿起个苹果便吃起来。
马大婶笑了笑,“可不是,姑娘给了银子让我们在这儿做个小生意,还交我们做馄饨和油果子,生意还真不错呢。”
顾清点点头,“举手之劳罢了。对了,怎么没看到马大叔?”
马大婶轻叹道:“不知咋的就感染上了风寒,这不卧床休息呢。”
“看大夫了没。”顾清问道。
马大婶苦涩地摇摇头,“这晋城的医馆都不让我们进门呢,唉,能让我们进城已经很感激了。”
顾清怒火中烧,一拍桌子,“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马大婶赶紧制止她,“嘘,小声点,我怕他们会赶我们出城呢。”
顾清叹气,这都是什么世道啊,这是赤裸裸的歧视。顾清稍微问了问马大叔的情况,然后亲自到药方为他抓来药,“马大婶,你别担心,往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顾清又在街上逛了会,本想回状元府,才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什么,欣喜地跑到了匿水楼。
“顾清,你怎么来了?”宁文从柜台走出来,倒了杯水递给气喘吁吁的顾清,“怎么跑得这么急?”
“宁大哥,今日匿水楼生意如何啊?”顾清猛灌了口茶问道。
“如你所见,热闹着呢,对了,这是近一月的账本,你看看。”宁文说着从掌柜的那儿拿来账本。
顾清大致浏览了一下,满足地点点头,“宁大哥,这一月的银子,你的那五成能下月一起给你么,我最近缺银子。”
“顾清,你要做什么?”宁文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嘿嘿,我想开个医馆。”顾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一年之期还未到啊,你这是要从匿水楼退出?”宁文问道。
顾清连忙摇手,“不是不是,我不是见有些百姓看不起病嘛,想着开家医馆,赚了他们的银子,总要回馈点给社会呀。”
宁文点点头,“那五成算我的,你一小姑娘都有这心思,我堂堂七尺男儿也该做点表率。”
“那敢情好啊。”顾清咧嘴笑道,“我就先谢过了。这两日我便去看看,找个安静点的地方,也不招摇。这匿水楼只能多辛苦宁大哥了。”
“瞧你说的那么见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宁文打从心眼里佩服眼前这个小姑娘。
顾清在匿水楼简单地吃了点,看看时辰,抹抹嘴准备离开。宁文见她欲离开,起身拉住了她,顾清不解地看着他,“宁大哥,怎么啦?”
“我发现门口有可疑的人,不知道是盯上了谁,为起见,你还是从后门离开吧。我找个人送你回去。”宁文小心地看着不停有人经过得大门。
“哎呀,宁大哥,没事的啦,谁会盯上那个我啊,劫财劫色丢轮不到我啊。”顾清笑道。
“还是小心点为好。”
顾清只好听他的,宁文派了个小厮跟着她,在离状元府没多远的地方,那小厮便自觉离开了。顾清觉得奇怪,好像自己没有说过自己住在状元府的吧。
顾清耸耸肩,大步向状元府走去,她直接从大门走进去,守门的侍卫见她,微微点头,顾清报以微笑。才踏进院子,她朝明傑厘扑去。
明傑厘从宫里回府里,跟预想中的一样,顾清早已没了踪影。他仔细地修剪着那株海棠。上次失手减掉的那桠海棠,已经长出了新的皮。天气渐渐回暖,这海棠到了三月也该开花了吧。
“状元大人——”顾清一把拉住他的手,明傑厘手中的剪刀再次剪下了一截树枝。
明傑厘叹了口气,挣脱顾清的手,冷声道:“一惊一乍地做什么。”
顾清站直身体,撇撇嘴,在凉亭里坐下。明傑厘用毛巾擦了擦手,“又出去了?”
顾清白了他一眼,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明傑厘笑笑,在身边坐下。夕阳下飞鸟归林,暮色余光落在心头有种暖暖的感觉,顾清看着明傑厘俊朗的侧脸,有一瞬的失神。
明傑厘侧头,二人正好对视,顾清就像做坏事被人发现了,赶紧低下头,尴尬地咳了咳,“那个,状元大人,你最近都不忙?”
明傑厘摇头,正好候远进来通报说太子来了,他拍拍手,起身去迎接。顾清赶紧喊住他,“状元大人,我有事请教你。”
“说。”
“我能不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