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大臣们是又惊又喜又困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窈窕少女,竟然是王家大臣的后代,说是旁系血亲,实属名门闺秀。
不过,这两位亲王还真是不按规矩做事,竟然不靠媒妁之言,直接把人领到御前了,实在让人惊掉下巴!
也许是碍于祖制礼法,皇上没有即刻答应,但态度上已经表现出极大的欢喜,这桩婚事估计等到两位亲王离开皇城时就会被定下来。
被认为婚宴上会最高兴的景霆瑞——景大将军,却一直沉默寡言,他就跟当年的太子侍卫时一样,对皇上寸步不离。
待婚宴结束,且在修媛娘娘的宫殿“珍庆宫”进行完合卺酒后,景将军就告退了,永和亲王醉成了一滩烂泥,皇上不放心,让景将军送他回府,这一夜终于到了洞房花烛值千金的时刻……
“臣妾伺候皇上宽衣吧。”田雅静一身大红喜服,缀着珠宝翠玉的金凤冠,在烛光下光彩夺目,更衬托出她闭月羞花的容貌,她可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爱卿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好,有劳爱妃了。”爱卿温和地笑道,然后屏退了所有的宫人。
待殿门合上,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外望去,竖耳倾听,确信都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就算那些嬷
嬷、宫女都是景霆瑞安排好的,但是演戏始终是演戏,总会担心有出岔子的时候。
不论如何,没旁人时在才是最安全的,可以暂时卸下伪装。
因为两人的叹气声都是同时,彼此不觉相视一眼,然后都笑了笑,再次陷入一片略显尴尬地安静之中。
“皇上,恕臣妾斗胆,”突然,田雅静蹲了蹲身,说道,“臣妾有事要奏。”
“但说无妨。”爱卿点头。
“今晚虽是新婚之夜,但臣妾明白皇上的心意所属,故而恳请皇上过去将军那儿过夜吧。”田雅静显得善解人意地说,“您若留在这儿,想必将军今晚是睡不着的。”
“郡主,”爱卿温柔地看着田雅静,娓娓说道,“朕与你见面相谈,前前后后也不过四次,可是对于你,总有一种熟络之感,就好像你是朕的妹妹珂柔一样地亲切,你是如此地善良,朕想到要委屈你做这样的事,心里就不安生,今夜是朕的‘大日子’,更是你的,朕若走了,这清清冷冷的一个殿堂,会压得你气都喘不过来的。”
田雅静望了望四周,确实很大,而且富丽堂皇,惊讶地问,“皇上,皇宫是您的家,生于斯长于斯,也会让您感到压抑不快吗?”
“再奢华的地方,也不及乡间的一片青草地来得自由舒畅。”爱卿轻轻摇头,“这里来去从来都不是随心所欲的,就算朕是皇帝,也拘束于此。”
“既如此烦闷,您还当这个皇帝?”田雅静惊讶地问道,紧接下跪,准备请罪,“臣妾并非此意……!”
“你别怕,朕懂你的意思。”爱卿安慰般地道,“怎么说呢,就是想让那片青草地永远这么自由舒畅,所以朕才要留在这里,才要与你来一场虚凰假凤的戏码。”
田雅静正想说什么,小德子回来了,他方才出去替皇上打探消息,看永和亲王是否安安稳回府,虽说有景霆瑞相送,但他们要真的相安无事才好。
小德子根据跟班太监的话,如实回禀,亲王到了半路上,就不肯让将军继续送了,不过他在亲信护送下安然回府,将军一直目视他进门,才回的。
“那将军现人在何处?”爱卿问了一句,是关心。
“他在青铜院……练剑。”小德子说,“回话的侍卫说,这会儿正大汗淋漓着呢。”
“小心别让将军得了风寒。”不等爱卿提醒,田雅静率先说道,然后又是一愣,“臣妾御前失礼了。”
“你担心兄长,理所当然。”爱卿点头,继而吩咐小德子去看着点景将军,他也喝了些酒,如今这般练武怕会伤身。
小德子有些犹豫,看了看皇上,又看看娘娘。
“你去吧,皇上这里由我伺候着,我被收养之前,亦是□□娘娘的丫鬟。”田雅静柔声说着。
“那奴才这就去了,有劳娘娘了。”小德子离去,田雅静为爱卿斟酒,说真的,她以退为进地想要爱卿留下来过夜,不为别的,让将军对皇上心存芥蒂也好。
待往后日子久了,皇上猜忌将军,将军又对皇上生疑,这两人的感情也会生变了。
酒过一巡,皇上与田雅静谈到了永安王爷的妃子人选,皇上笑着说,隔得远,也没看个真切,但总觉得这位姑娘有些似曾相识。
田雅静就说,王爷看中的,想必是好的,让皇上放心。
这个话题聊完了,也就陷入一片宁静,倒不是皇上寡言,而是田雅静不想说太多,对皇上还没摸清底细,有句老话叫做“说多错多”,而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必须步步为营,方能成事!
而爱卿只当田雅静内向,便也不再多言,有孕自身,不便多饮,便放下金杯,望着墙上的一副孔雀牡丹图。
田雅静偷瞧着皇帝的侧颜,这五官俊秀、唇红齿白的模样,果真可以迷倒一个男人,不,是很多男人、女人吧,他要不是皇帝该有多好?也就不会遇到将军了。
‘不过,我也不差,论姿色身段,始终是女子更胜一筹的。’田雅静心想着,‘待皇上困乏,不如搀他上床共枕,将军若是看到必然不快。’
“皇……”
砰!殿门突然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