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终是忍不住了,眼中落下泪来,哀戚地说道:“明子因为这个,带着成子去邻县找过他,他硬是狠心地把他们俩赶回来了,还动手打了明子,把成子给吓坏了,回来后只知道哭,我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哄好了,算了,没他我们娘仨一样过,他走了倒更清净,只是他做得太绝了,一点儿活路都不给我们娘仨六,前两天,我见这里的麦子都被人割走了,地里散落的有麦穗,便带着明子和成子来这儿捡麦子了,有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她说着,随手抹了一把脸,瞅着老杨头和单雅哽咽地说道:“杨叔、三丫,我们没事儿,你们回去吧,这天都黑了,路上小心点儿,我们再捡一会儿,也就回去了。”
单雅急忙看向仍在俯身忙着捡着麦子的单明和单成,心里不由涌上一股悲哀,在心里又把单吝骂了千百遍。
她见单张氏要去捡麦子,忙看着老杨头低声商量地说道:“杨爷爷,你跟狗蛋先回去吧,三丫帮着二婶捡一会儿麦子吧。”
老杨头听了,立马放下抱着的狗蛋说道:“既然来了,便帮着一起捡吧,这样也能快一些儿。”
他说着,便俯身顺着灯光捡了起来,狗蛋也忙跟着老杨头捡了起来。
单雅见了,本要劝的,见老杨头已经开始捡了,想了片刻,便也俯身忙忙地捡了起来。
单张氏见了,忙忙地拒绝说道:“杨叔、三丫,你们快回去吧,已经没多少了,捡一捡我们也就回家了。”
老杨头听了,一边儿捡着,一边儿笑着说道:“那正好,这样更快,早捡完咱们早回家,她二婶,你也别客气了,快忙吧。”
单张氏见他如此,只好俯身快速地捡了起来。
不一会儿功夫,地里剩下的麦穗便捡完了。
单明和单成过来跟老杨头和单雅打了招呼,随后便把手里提着篮子里的麦穗倒到了筐子里。
然后,单明一个下蹲身,便把筐子背在了身上,带着单成便快步往家里走去。
老杨头则抱起狗蛋,跟单张氏和单雅一起朝田埂上走去。
老杨头的脚力快,很快便追上了单明和单成,遂便跟着他们一起朝着村子里走去。
单雅和单张氏走得较慢,便落在了后边儿。
走了一会儿,单雅终是忍不住了,瞅着单张氏疑惑地问道:“二婶,三丫问句不当问的,你跟二叔真得和离了么?”
单张氏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低语着说道:“三丫啊,你二叔不乐意的,当天就气冲冲地走了,后来他回来了,不知道怎么想得,竟然要买地,二婶自然是不同意,他却说,这本就是明子的爷爷留下来的地,他说了算,便不管不顾地拿走了地契,还好,那房契他没拿走,我们娘仨还能有个容身之处。”
单张氏说着,苦涩地叹了口气,又继续低语地说道:“后来我便看到有人来割麦子,问了之后,那人拿出地契来,说那田他们已经买下了,如今麦子成熟了,他们是专门来收割的。”
单雅闻言,不由瞅着单张氏疑惑地问道:“二婶,那上面都写着什么?你还记得么?”
单张氏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婶子不识字,你明哥哥倒是认识几个,他说地契上真得换人了,因此他便带着单成去找他爹了,结果……”
单雅闻言,不由伸手拉着单张氏的手,安抚地握了握,随后便看着她说道:“二婶,也就是说,你跟二叔到现在还没有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