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珂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说:“待诏说的话,‘力拔山兮气盖世’小女子是懂得,‘寤寐无为,涕泗滂沱’出自《诗经.陈风.泽陂》,是说一位女子在荷塘边上遇到一个男子就心悦其,爱慕其人,因为爱的深爱的苦,所以终夜失眠,悲苦的眼泪像是大雨滂沱,流淌成河,不过……”
张珂看着苟参说:“待诏这一句念天地之悠悠,独怅然而涕下,小女子却是不知出处了。”
朱博一听,嘿,好,来了,张猛这是给自己的女儿制造机会让她和苟参在一起的,这下找到了话题,可以如愿以偿了。
苟参听了就笑:“姑子不要当真,苟参是胡诌的,乱说而已。”
张珂听了就说:“小女素来听闻出口成章之语,想来待诏就是如此了。”
苟参就摆手:“不敢,我这人就是喜欢胡说,说的话多了兴许那一句就让人觉得很有哲理了,其实就像是打猎一样,一窝鸟飞起来,随便的射出一箭能中的机会总是多些,姑子繆赞了。”
正在这时,外面禀告杨恽来了,张猛就起身出去迎接,苟参站了起来也跟着出去,朱博看看就坐着没动,心说什么意思,苟参这是在张猛家装作谦恭呢,还是觉到了张珂的心意,要去一边思量一下呢?
就坐着一瞬间,张珂对着朱博一躬,跟着苟参走了出去。
杨恽一见苟参就笑:“我就知道你在张子游这里!”
“子游,子幼有礼了。”
张猛见到杨恽和自己打招呼,赶紧低头说:“大夫前来,未曾远迎,恕罪恕罪。”
杨恽笑:“我早已经不是什么大夫,黄门郎不要乱讲,哦,我也是要去甘君况那里的,可是到了门前却见人太多,想想。就来你这里看看,果然他就在这里。”
张猛就请杨恽往里进,杨恽说:“不忙,我这里带了一些礼物要送给你。”
张猛诧异说:“这是为何?何须多礼?”
杨恽笑笑不答。招手叫人拿来了几个布绢蒙着的物什,看起来样式特别,张猛纳罕说:“此是何物?”
杨恽哈哈一笑:“不管是什么,人人有份,你、甘君况、朱文远、还有张子高那里我是都送去了。可不要说我杨子幼不够意思。”
苟参见杨恽叫人拿来的是风筝,看起来果然比自己给刘施做的那个好看的多了,手艺也很是精湛,就默不吭声,知道杨恽这是在做广告,同时也是先行送礼,这个推销的法子倒是好的。
朱博等着张猛和苟参出去接人,张珂也跟着出去了,这些人好大一会不回来,也不知道在外面做什么。干脆的也起来出了大堂。
远远的,朱博就看到了杨恽和张猛几个在院里说话,张珂的眼神却一直在苟参身上瞩目着,朱博心里嘟囔,当真是女大不中留,不过依照张猛的家世和张珂的长相,配苟参也算是郎才女貌。
杨恽这时对着苟参说:“来,你给大家飞一个,让他们开开眼。”
苟参听了莞尔,除了敬武公主刘施。杨恽这是今天第二个让自己“飞”的人了,不过苟参也不解释,从杨恽手里接过了风筝,看看空间。就放了线绳,跑了几步,风筝就摇摇晃晃的从院落里冲天而起。
张猛和朱博顿时就“呃”了一声,张珂看着苟参的身姿在全神贯注的放飞着风筝,脸上带着微笑,杨恽见了就问:“这个怎样?”
“好。果然好玩意。”
“果然好?”
朱博这时走了过来,答应着:“果然好,给某一个,某也跑跑瞧瞧。”
不过朱博怎么都不得要领,纵然个头高腿长,那风筝怎么都跟在他的身后就是不起飞,而苟参那边已经稳稳当当的站着只在松手里的绳子了,朱博还是不得其法,他看着苟参就问:“这个难道是你家做的,怎么和我就如此认生?”
杨恽哈哈大笑说:“这个风筝还真是待诏做的!”
众人听了就诧异,朱博将手里的风筝使劲的往上面一扔,然后拽了一下说:“怪不得,我就说……”
这时忽然一阵风,朱博的风筝就飘了起来,他一看也不说话了,急急的学着苟参刚才的样子跑着拽绳子,这风筝就飞了起来,朱博哈哈就笑。
本来张猛是出来迎接杨恽的,可是这会大家都在院子里看着苟参和朱博放风筝,一个个谈笑晏晏的,也就不提进屋叙话了。
过了一会,苟参看自己的风筝已经飞得很高了,就对着张珂说:“姑子过来,你来试试。”
张珂看了父亲一眼,就脸上含笑走到苟参身边,苟参将绳子递给了张珂,张珂一接,觉得放飞也不困难,脸上的笑意更浓。
张猛这时终于抓住机会让大家进屋,朱博却说:“你们先去,我再飞会。”
杨恽和张猛一笑,和苟参就进屋去了。
张猛落座就问:“待诏真是出人意料,竟然有这样的奇思妙想,实在是令人叹服。”
苟参客气了几句,张猛就转头问杨恽:“子游正有一事想找人请教,大夫就来了,适逢其可,真是刚刚好。”
杨恽笑说:“再也勿提什么大夫二字,杨恽此时已经是寻常布衣,黄门郎要是不嫌弃,就叫我大子幼好了。”
苟参一听就说:“这个好!黄门郎表字是子游,大夫表字子幼,这样大、小一加,也就分得清了。”
张猛素来知道杨恽是豁达的人,听苟参这样说辞,也是有心为自己和杨恽拉关系,就笑着点头,张口说:“如此,某今后就是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