辚萧回到方公馆的时候,方子澄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身旁横七竖八的堆着各种酒瓶子,有白酒,红酒,啤酒,米酒还有药酒。
他是把家里珍藏的所有酒都喝光了么?那这瓶药酒是怎么回事?他受伤了?
辚萧瞬间担忧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在地上撒泼打滚就是不起来的方子澄弄到了床上去。
“子澄,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你拿药酒干什么,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辚萧关切的问。
“受伤?哈哈哈!哈哈哈哈!”方子澄突如其来的狂笑让辚萧更加不知所措。
“是受伤啊,很重很重的伤!伤在这里!”方子澄指着自己心口道。
“你,什么意思?”辚萧小心翼翼的问。
“你,你告诉我,去,去哪里了?”
“我回家了啊!要不是为了你们方家的事,我会去求我大哥,二哥帮忙么?”辚萧看到方子澄颓废的样子,心中也十分气愤。
“你撒谎!”方子澄将手中的酒瓶子狠狠摔在地上,碎片纷起,好几块划过辚萧的小腿,道道伤口渗出血色。
“方子澄,你抽什么风?”
“你还不承认,如果你想离开这个家,你可以告诉我,你可以告诉我呀!只要你说,我怎么会不放你走?”方子澄期期艾艾的说。
“子澄,我没有想离开,我在努力将这个家撑起来。”辚萧走到窗边,双手轻轻打上方子澄的肩膀。
“你还在骗我,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可以解释的!”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亲眼看见你坐着那个男人的黄包车,偷偷幽会去了,这,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么?”
“你是说,凌卫风?”辚萧反问。
“难道除了他,还有别人么?萧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没有,他只是想问一问我,需不需要帮忙,他也是好心。”
“他就是居心不良,他就是余情未了!”方子澄突然像疯了一样甩开辚萧的手臂。
“子澄,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你们这样偷偷摸摸多久了?如果你们真的难舍难分,我可以休了你,我可以成全你,但请你不要这样假装给我希望。我以为我就快打动你了,到头来,全他妈都是白费心思!”
“子澄,你喝醉了。今天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当成醉话,不予计较,但请你清醒点!”
“我很清醒,我从来就没有这么清醒过!”
“萧儿,为什么,你为什么看不到我对你的用心,你为什么始终对他念念不忘?萧儿,你知道么,我好痛苦,我真的好痛苦!我痛得就要死掉!”方子澄又重新将辚萧拉到自己身边,像一个苦苦哀求的孩子。
辚萧将他抱在怀里,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拥抱。
“子澄,我在努力,你给我一点时间,还有凌卫风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相信我!”
“萧儿,我好想相信你,可是你怎么让我相信。”
“子澄,你振作一点,我会陪你一起渡过难关,我不会离开你,不会离开方家!”
“你说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辚萧愣住,没明白他的意思:“这,怎么证明?”
“就这样证明。”
方子澄紧紧扣住辚萧的手腕,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紧接着,霸道而充满酒气的吻,雨点般铺天盖地的压下来,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微冷的舌撬开她的贝齿,划入她的口中,贪婪的纠缠。
“唔,方……别……”
方子澄此刻的理智已经被愤怒,伤怀,懊恼打退到九霄云外,他甚至忘了新婚之夜,他强迫她时,所造成的严重后果。所以不管辚萧怎样挣扎,他都自动忽视。
辚萧想要起身反抗,方子澄却已经紧紧将她压在了身底,一只手桎梏着她的两条胳膊,另一只手开始解她旗袍的扣子。
他的吻,渐渐由嘴唇,转移到脖颈,仿佛要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方子澄,你非要这样么?“辚萧的眼泪打在绣着龙凤呈祥的枕头上。
“你是我妻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方子澄醉醺醺的说。
辚萧不再挣扎了,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床上,只有漫无边际的眼泪,几乎将整个枕头湿透。
若说心中不苦,那是不可能的,可方子澄只是在行使一个做丈夫的权利,似乎也并无错误可循。那么,便是她的错了,她不愿意,是因为心中还有另一个人,总是挥之不去。
这样也好,也好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让她彻底的从若即若离的凌卫风的世界里摆脱出来,让自己真真正正成为方子澄的妻子。
方子澄,其实从来就没有对不住她。她的用心,她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还不适应,或者总是拒绝适应。
现在好了,生米熟饭,她可以让自己敞开心扉毫无顾虑的去接受了。也许之后的日子,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难过,也许和他携手一生,也不是多么苦不堪言的选择。
温存过后,留下一室旖旎,凌乱的双衾被下。两个人尽是香汗淋漓。方子澄已经睡过去,双臂犹自环着辚萧的腰身,辚萧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眉目清秀的男子,这便是她要托付一生的男人了,这便是她要与之携手同心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