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有追兵,前有拦截。
“看来,他们并不是冲着司马苏一个人来的!”
“少帮主,会不会是冲着这批货。”阿忠问。
“暂且管不了这么多了,先冲出去再说。”
小汽车加足了马力,发怒的猛兽一般,冲散了前方数十个持枪的黑衣人,紧接着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原地掉头。辚萧一个不稳,猛地跌进凌卫风的怀里,鼻尖划过他刚毅的脸,一片绯云漫上了面颊。
“这可是你第三次投怀送抱了,尉迟家的女儿,果真不拘一格呀!”看着辚萧涨红的小脸,凌卫风越发觉得可爱,忽然玩心大起,想逗一逗这只精灵古怪的小野猫儿。
被他这么一说,辚萧的脸更像烧着了一样,一直红到了脖颈。努力想要坐起来,奈何被缚住了手脚,全身使不上力气,只能在他身上来回扭动摩擦。
凌卫风既不起身,也不帮忙,就那么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像条小鱼一样在他怀里游弋,男人的胸膛,本就是一片海洋。
“少帮主,他们设了路障,又堵住了退路。”阿忠波澜不惊的说。
“想的倒是周全。”凌卫风不屑的道,继而忽然起身,捧着辚萧的脸,轻轻啄了一下她嘟嘟的嘴唇:“小野猫儿,乖乖呆在车里,别出来!”
辚萧呆如木鸡,脑子一片空白,凌卫风却已经下了车。
砰砰震耳的枪响让她缓过神儿来,车外,凌卫风与阿忠腹背受敌,却也丝毫没让黑衣人占得半点上风。他站在枪林弹雨里,岿然不动,眼神凌厉的像捕食的雄鹰,枪法可百步穿杨,凛凛英雄一般的人物。
那一刻,六月的阳光迷了眼,阳光下的人迷了心。
“小心!”辚萧用身体撞开车门,扑倒凌卫风。一枚子弹顺着他的耳廓,擦边而过,身后的车窗粉碎如刀,四处飞溅。
“第四次!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不等我把这场仗打完么?”
“你……”
“我怎么样?”
“你,你快点把窗帘解开,我起不来!”
“关我什么事,我倒是蛮喜欢这个姿势的!一会记者来了,可以给我们照个相。”
生死危机的关头,四目相对,一个气急败坏,另一个反倒笑意盎然。
“你这人……啊!”凌卫风骤然转身,把辚萧严丝合缝的护在身下,腰际的飞刀脱手而出,快如闪电。
对面房顶上直愣愣栽下一具尸体的同时,子弹也在凌卫风的身体里炸开,纵是在血泊之中,仍噙着一抹笑意,强撑着力气解开辚萧身上的束缚。
“你快走,别管我!”一口鲜血,从沸腾的胸臆间翻涌而出。
辚萧一把推开他,捡起地上的手枪,标准的跪姿,弹无虚发。司马家的儿女,从来就不做临阵脱逃的缩头乌龟。
凌卫风震惊之余,更多赞赏,只是像她这样的大开大合,一味进攻,不知自卫,不给敌人留下可乘之机才怪。这小野猫儿,勇气非凡,只是太缺乏实战经验。他不得不苦苦支撑,为她扫平来自身后的偷袭。
辚萧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在她的一生中,这个男人无数次像今天这样,默默地守在她的身后,护她周全。她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只不过,有人为她搭了一架云梯。
涌上来的敌人全部倒下之后,辚萧如释重负,仿佛被抽离了所有力气,虚脱的坐在凌卫风身旁。
“傻坐着干什么,还不扶我上车!”
辚萧忽的想起凌卫风的伤,一边脱他的衣裳,眼泪一边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这可是在大街上,你是想成为明天各大报纸花边新闻的头条么?”
“呜呜,那怎么办?呜呜呜,你伤的好重,呜呜,你会不会死啊?”
“当然会死。”辚萧一听,哭到泪崩。
“是人都会死的嘛!这有什么好哭的!”也不知道这小野猫刚才的勇气哪去了,不怕自己死,反倒怕别人死。
辚萧带着哭腔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戏弄我!你到底知不知道疼?”
“阿忠,扶我上车!”凌卫风不在理会粼萧白痴一样的问题。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知道疼,只是比谁更能忍罢了。
凌卫风靠在车座上,任凭辚萧手忙脚乱的给他处理伤口。这小野猫除了会用独家秘方止血,其他一窍不通。尽管弄得他疼痛难忍,仍旧一声不吭。
“我是不是很笨,呜呜,是不是弄疼你了,呜呜呜。”一颗又一颗的泪珠,砸在胸膛上,也砸向他疲倦的心。凌卫风阅过的女人不算少,还没有一个,为他掉过半滴眼泪。
“是很笨,不过我喜欢的很。”凌卫风撩起垂在辚萧额前的一丝碎发,刚才的混战,让她清秀的小脸狼狈了不少。
“你还,取笑我!”辚萧抽泣着,勉勉强强算是包扎好了伤口。
“我哪里敢。是你先投怀送抱,之后又为我宽衣解带的。你,是不是真的想嫁给我?”
“谁要嫁给你这个亡命徒,打打杀杀的,指不定哪天,就成了寡妇!”
凌卫风的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来不及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