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内还没想明白,程无双却是嘴巴先声夺人了:“大胆!竟敢偷窃兵符,该当何罪!”
飞燕不卑不亢地说:“王妃您也是先说了,是二殿下亲自藏妥了兵符,他亲自放在妾身这里,何来‘偷窃’二字?而且妾身这里还有骁王的亲笔书信……”
说完,飞燕又掏出了一封信,却是递给了程无双一旁的齐军老将魏宽。魏宽展开一看,的确是骁王的亲笔书信,言明自己若是有意外,兵符交由飞燕代为保管,由肖青窦勇从旁协助,暂时统领三军事物,见符如人!
在老将军看完后,才将书信递给了程无双。在他们传看信件时,飞燕镇定自若,半点看不出心虚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那书信乃是她伪造的。
说起伪造骁王的书信,她也算是驾轻就熟,手法越加无可挑剔了,肖青当时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后脊梁直冒冷汗,心内也是说不好这样有“内秀”的女人可是怎么驾驭才好。
程无双看着那书信,暗自咬牙,虽然看着是骁王的字迹,但是有一样她是拿定了主意的,那便是一定要层次机会紧握兵权,这是她扭转目前颓势的唯一出路了。
想到这里,她撕拉一下子便将书信撕碎:“一派胡言!大齐的兵马怎么会随意地给你这个后宅的妾室指挥?”
飞燕轻轻启唇道:“骁王用人一向是看中能力高下,难道给王妃您便合适吗?方才我入大营,看见兵卒驻守的阵势全部经过了改动,因为避寒而将靠北的兵力撤出了一半,躲入了暖帐。可是北地靠山,地势险峻,若是敌军来袭,没有足够的兵力抵达,大营被攻破便是一盏茶的功夫,这样的排兵布阵,我看并不像是二殿下的手笔……”
飞燕的这一席话,正是说中了在场几位老将的心坎里去。程无双新带来的将军许是在关内呆得安逸了,竟是忘了前线的严苛,加之攻打白露山刚刚获胜,一时松懈,竟是改变了大营的布防,只图驻守时的安逸舒适。
当改变布防时,几位老将便提出了异议,可是却被程无双认为是挑战她任命新人的权威,被生硬地驳斥了回去。如今再被飞燕提及,真是立时与骁王的老部下们产生了共鸣。
飞燕在军营里呆得时日不算短,她那一手精湛的绘制军图的技艺更是被军营里几员大将亲眼见过。就算是程无双也是没有这样胸有韬略的本事的,加之骁王对她的宠爱,将兵符交由给她暂时保管也是不无可能……
程无双眼角一扫,便看出了几员老将心存疑虑的迹象,心知若是不立时控制住场面便是落了下风了。想到这,再懒得在言语上辩驳,只是高声说道:“来人,将肖青窦勇还有这个贱妇一并拿下!”
可是飞燕却慢慢地伸出了一只素白的手,手里执着一根竹筒,轻轻一拉,便是冒出了一缕红烟,顷刻间,仿佛四面八方传来了喊杀之声,几只骁勇的精兵不部队从飞燕所言的兵营薄弱之处攻袭而来。
因着都是肖青的精卫部队,这些个子弟兵平日里都是常年开拔的老兵痞子,负责在教场里摔人锤炼新兵的。军营里大半的将士都被他们狠狠地摔在泥地上捶打过,心内的畏惧积威已久,当这群兵大哥们突然满脸杀气地冲了进来,竟是有种又是一场演兵的错觉,一时间竟是来不及反应,就被那些个兵大哥冲破了布防,一直杀到了主营阵前。二话不说,管你是王妃,还是将军的,尽卸下了武器,被刀剑架上了脖子。
“尉迟飞燕!你个叛贼!当我不知你乃是先前的白露山的诸葛书生吗?你要干什么!竟是要谋逆造反不成!”
程无双被按倒在地,气得是破口大骂!
其他几位将军也是错愕不已,压根没有想到肖青会带人攻袭自家大营。方才的闪袭虽然只是眨眼之间,可是绝对是场以少胜多的奇战。从方才出兵的角度,进攻的节奏看都是可圈可点,其中策划者的大胆更是令人啧啧瞠目,而且……若是真的敌者来袭,大营的心脏地区轻易被攻破,负责布防的程无双真是有一百颗脑袋都不够掉的。
现在惊闻这女子竟是当年与他们对阵的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诸葛书生,登时都是一愣。窦勇虽然先前不知飞燕与肖青的计谋,可是凭借着对骁王的忠勇,和对尉迟飞燕积累的信任,,当下便是决定站在了肖青的一边。剩下的那几位将军面面相觑,心内惊异不定。
可是程无双虽然被刀剑架在了脖子上,可是脸上却并不慌乱,她一早便是料定了大营里会有不服的将士,老早便与父亲言明,紧急调拨了驻防西北的大军开拔……根据线报,过半个时辰大军便到了。有了西北大军压境,那贱妾这点子兵马算得了什么?
现在朝中的形势,万分微妙,皇帝与太子的不和已经摆在了台面之上。借着在金门关的时机,她老早便是摆明了立场,决定站在太子的一边,这是一场她稳赢不赔的豪赌。
若是太子式微,她便是扶住骁王,替皇帝开阔疆域的贤妻。若是皇帝落败,被太子逼宫,那么她便是率领大军替新任君王勤王伴驾的贤臣!
就在今晨,京中的密报已经传来,太子三日前逼宫成功!老皇帝被幽禁在了宫中,饮下了毒酒驾崩了,对外宣称齐帝暴毙,从昨儿起,宫中便开始发丧了。太子正式主力朝中,只待北疆的战事平定,再一并宣告新主登基。
从昨日起,她的心内便是起伏澎湃,新君临位,而她在北地建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