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宴饮庆祝着北疆大捷,骁王府里也是办了一场家宴。
算一算竟是快三年没有回京了。飞燕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便是请叔伯还有敬柔敬贤一起来王府共叙离别之情。
这一别这么久,已经嫁人的敬柔早就生下了一子,抱着襁褓里的婴孩来看望堂姐。敬贤也是变得稳重了很多,他现在在工部做事,已经官至左侍郎,亲事倒是还没有定,依着叔伯的意思,还是等飞燕来做主比较稳妥。
骁王府里新修的玫瑰院子里的花儿开得正好,一家人便在芳香浓郁的玫瑰园里一同就餐。
新开的玫瑰是从海外运来的名贵品种,栽种在暖窖里开得正艳。在暖窖的一旁是大八仙双层带转盘的描金漆木大桌子。因着从北疆带回的土特产甚多,猴头菇还有许多山菜都是正当时的。许多菜肴都是叔伯他们未曾食过的,一时间倒是遍尝了新鲜。
尉迟瑞心内到底是担忧着飞燕,席间都是自家人,倒是少了忌惮:“燕儿,骁王待你可好?”
飞燕笑着道:“殿下待我一切都好,叔伯不必担忧。”
可是尉迟瑞还是放心不下,嘴唇抖了抖,又道:“若是待你好,老夫便放心了……如今也是到了太平的盛世,幸而当今陛下还算宽仁,我们这些的前朝的遗老遗少也没有短缺了吃喝,倒是要少了些别的心思……
飞燕觉得叔伯这话说得奇怪,觉得必定是有些隐情的,便是开口问叔伯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尉迟瑞欲言又止,倒是贤哥儿接过了话茬,说道:“前两个月,宫里头派人来查了堂姐你在二叔离世后的去向……”
听了这话,飞燕立刻心下雪亮。她从骁王那听得程无双下向太子吐露了自己曾经是白露山的反贼的往事,想必是太子入了心,回了京中便查访自己的渊源,若是坐实了,恐怕……是要给骁王带来无尽麻烦的……
心内虽然是一紧,但是面上却是未露分毫,问明了那宫里来人都询问了什么后,便是宽慰叔伯一番
宴饮完毕,魏总管领着尉迟瑞还有敬贤参观王府新修的后花园。
敬柔倒是陪了堂姐在内室里说了些姐妹的体己话。
敬柔看着堂姐隆起的肚腩道:“姐姐的肚子形状这般的,跟我怀孕时的情形倒是差不多,可见必定是个小子。”
飞燕闻言微微一笑:“生个女孩也是不错,倒是多了贴心的棉袄。”
敬柔如今也是入了别人做儿媳的人,自然是比较着以前懂事了许多,自然明白飞燕这么想的缘由。当下宽慰道:“以前不知姐夫是何等的人物,父亲担心着你做了王府的妾室便是要受委屈的。可是现在看来,倒是多虑了,二殿下可是将姐姐你捧在手心里娇宠着呢,你入府这么久竟是半个燕燕莺莺都没有,莫说是皇子的府宅了,便是寻常的富庶人家也是不多见的,所以姐姐你还担忧着什么?”
恰在这时,屋外的宝珠传话,说是骁王从宫中回来了。
飞燕便是起身相迎,如今她这月份也是渐大了,身上穿着一件压着锦花的百褶高腰长裙,正好将隆起的小腹遮挡住,满头的乌发只挽成了一个颇为雅致的发髻,再插上两只缀着碧玺的发钗,将一张脸儿显得愈加的标志端庄,因着她本来便是纤瘦高挑的体型,这般打扮若是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怀了身孕,就算是站在敬柔的身边,也丝毫没有被显称得臃肿笑傲长生界。
骁王入了院中一抬眼,便是看见了自己女人这娇俏的模样,当下心内便是一漾,他的燕儿无论是身在塞北军营,还是闲适于京华锦花中,总是有种说不出的独特气质,便是在人群里也是都是出挑的独一份!
敬柔给姐夫请安后,便退出了院里去后花园寻着父亲与哥哥去了。
虽然府宅里有骁王卧房,可是自从北疆回来以后,骁王便是在飞燕的院中住下了,那卧房也是形同虚设,大部分的物件也是搬到了飞燕的院中。
飞燕因为方才叔伯之言,心里存了事情,看到骁王归来,便是急着拉着他的手入内,低低将方才听到的情形说了一番。
“太子这是要作何打算?若是真被他查访到了把柄可如何是好?”
骁王微微一笑,他不欲告诉飞燕去尉迟府里查访的并非是东宫来人,而是父皇亲自派去的,这内里的盘曲复杂实在是不利于胎儿的生长,只是淡淡地道:“这些本王一早便知道了,燕儿不用担忧,都是过去的事了。”
说完,便伸手解了外袍,命侍女拿了内衫来换,然后用玉盆盛了热水化开中药温泡着脚底。
之前那毒实在是太霸道,为了免得落了病根,每天都要药浴或者足浴。不一会那俊脸上便是被热水逼得冒出了汗珠,飞燕在一旁同手帕替他轻轻拭汗,引得骁王执着素手轻吻。
待得骁王撤下了玉盆后,便是对飞燕说道:“明日宫里有场宴饮,母后下的帖子,本王替你应下了,倒是叫宝珠给你准备好入宫的衣服吧。”
飞燕闻言,略带诧异地看了骁王一眼,不知皇后这设宴的名头是为何?不过骁王却是云淡风轻地一笑:“也是给你接风的意思,母后心知你在北地受了许多的苦楚,也有犒劳之意,另外宫中人事变动,有许多个人都是没见过的,也正好认一认名姓,免得以后府宅聚会叫不全名头。
这便是更无道理可言了,飞燕自知自己乃是王府的妾室,闺蜜友人之间的小聚尚可,哪里有宫宴却让侧妃入宫接受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