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骁王的人马赶到道观时,妙闲早已经是渺无踪迹。
骁王命肖青赶紧派人在水路与6路拦截,但是也不能保证能将那道士拦截下来。
淮南前往北地通常是驿路加水路,不过其实还有一条6路,却是早已没有人行走,以致渐渐遗忘的涂山古道。架在悬崖间的栈道已经是破败不堪,就连当地人也不肯冒险走这险路,一个不小心踏破了木板,便是要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可是就是在这幽静险峻的群山古道间,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带着两名仆役在健步前行。那男子身材挺拔,长睫凤眼,一阵清风拂过,披在背后的长便是飞扬地撩起,此时若是有人在这半山处偶然惊鸿一瞥,定然疑心自己乃是遇到了降临凡间的仙人。这个身着便装的男子,赫然正是失踪的道士妙闲。
“主公,前方便是到了先帝蒙难之处了,一个青年恭敬地向他说道。
妙闲点了点头,先前走了几步,赫然出现一处栈道护栏被撞开的缺口,此时大风骤起,在耳边呜咽地回旋着空山余音,只看着断口便可以想见当时撞开此处跌落山崖的悲剧是何等的惨烈!
往前踏出了一步,妙闲立在了断壁之处,美目间的流光闪烁,静静地望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半响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出声唤道:“邱天……”
那个一旁的青年连忙打开酒瓶塞子递过了一瓶清酒。妙闲长指执握着瓶颈,将瓶内的琼浆倒入无尽深渊之中,山下一群飞鸟惊起,出刺耳的鸣叫在山谷里回荡,似乎有无数的冤魂在深渊下出不甘的喧嚣。
清酒祭奠了亡灵,妙闲将酒瓶也一并扔进了深渊,口里说道:“再多的不甘愿也是要在九泉之下尽被湮灭,逝者已逝,然生者却不可倦怠度日,大梁第五代嫡孙宣鸣就此别过,我大梁的命数……还未尽……”
立在宣鸣一旁邱天闻听了这番话,眼中含泪:“邱天愿跟随主公左右,替愚妹继续孝尽犬马之劳!”
宣鸣转身望着邱天,微叹气道:“可惜我晚去了一步,不能及时救下杜鹃,若不是她贸然放弃被营救的机会,我原是可以救她出来的……”
邱天立刻跪下:“能为主公牺牲,便是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幸好杜鹃不辱使命。”
正是他的亲妹杜鹃在被识破之前,依照先前主公制定的计划,将伪造的地图安置在了石凳之下,让那被主公诓骗,暂时达成协议的卫宣氏去取。而真正的地图却用了南海香云鲸的油脂特制的油纸包裹藏在了花园的假山之内。
这种油脂与南海大乌贼的墨汁互相吸引,只要服下墨汁便可嗅闻到那种常人闻不到的鲸油气息。所以主公迷晕了那两个监视他的侍卫后,很快变找寻到了真正的地图,并离开了王府。
现在想来,被耍的团团转的卫宣氏与骁王必定二虎相争,为了一份假地图而互相缠斗,等到他们觉察出来,主公早已经远离立刻淮南的是非之地。
想到这,他不由得眼含叫敬佩的看着大梁太子的嫡子——宣鸣。大梁不幸,末代皇帝昏庸无能,以致丢掉半壁江山,又是何其有幸!竟是出了这么一位运筹帷幄,神机妙算的皇子。
他和妹妹皆是宫廷秘密培训的死士,效忠于皇子,可是宣鸣皇子却是让人不得不折服在他之下,妹妹已经先行一步,而他也愿为了皇子伟业而献出自己的生命。”
宣鸣微笑地看着邱天,淡淡道:“赶路吧,想来那个骁王的追兵应该马上便到了。”
邱天点了点头与一边的书童一起拿起了行囊,沿着残败的古道渐渐消融在青黛远山间……
敬贤引狼入室闯了大祸,一看姐夫与姐姐一直和缓不下来的脸,心内也是忐忑不安。
骁王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肖青叫进了房间里嘱咐了一番,此间前去拦截水路6路的人马几次回报,均是无果。
当飞燕进了书房时,骁王正站在书桌低头看着一副画像,而肖青见飞燕进来,虽然向侧妃施礼,却是一脸戒备——这样的神情在那次演兵飞燕临危救急后,许久不曾出现在肖青的脸上了。
飞燕走近一看,那桌子上赫然竟是妙闲道士的画像。
骁王此前一直没有亲见过道士,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是每次都与这迷尽了淮南少女之心的美貌道士擦肩而过。
若是早早见了他,骁王老早便会引起警觉了……这道士与那死在他剑下的太子长得死在是太像了!
这么想着,骁王微微抬头,望着飞燕,语气虽然和煦,可是却是带着几分寒霜道:“燕儿,可是认出了此人像谁?”
说句实在的,飞燕认人的本事可是不及她看地图功夫的一层,天仙般的男子过了她的眼儿,转眼的功夫也就忘得七七八八了。不然为何当年明明与骁王一路随行几日,多年后京城再遇却是半点都没有识破?
她入宫面圣时,到底事年幼些,加之乃是女眷,怎可时时抬头去看那皇帝与太子等皇亲国戚?
后来随着父亲去了边关沙场,更是久久没有入宫,就算是前梁先帝显灵,真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恐怕还要仔细地认上一认呢!
现在猛然听到骁王有此一问,便是凝神看了半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肖青却是沉不住气了,冷言出声到:“侧妃当真是看不出,这道士可是与前朝太子如出一辙!”
听了肖青的这一句,飞燕只觉得脑中似乎有什么炸开了一般,她猛地抬头,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