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虽然就不在京城,也听闻这乐平公主的日子过得越的放荡无羁。皇帝新近赐给张侍玉一座驸马府,倒是不用与公婆一起住在老宅了。于是没了顾忌,张侍玉又是压制不住这乐平公主,竟然是在新宅里豢养起几个白嫩的面,隐约还传出一珠戏二龙之类的荒诞不羁的传闻出来。
敬柔正好还没离开王府,自然是见了这传闻里的胆大妄为的长公主。看着她与身边那个阴柔英俊的侍卫眉来眼去亲昵的样子,不由得脸上一红,心内羞愧:“幸得堂姐的及时提点,不然可不就如同这乐平公主一般的乖张了,倒是白白让京城里的人捡了笑话。
乐平似乎是带着气儿进来的,见了飞燕后,不大一会便是气愤的说道:“我原当是有三哥才焚琴煮鹤的莽夫。没想到大哥也是如此,也不知那妙音是怎么得罪他了,竟是一把火烧了乐坊,还对外宣称什么乐坊里的一群人得了麻风病,已经药石枉然,迫不得已才焚烧了院子,防止时疫外泄!我看他才是得了疯病!”
说实在的,飞燕应该是习惯了霍家人之间的口无摭拦,可是每每听到这毫无忌惮的言词,还是太阳穴微痛。可是方才她提及的“妙音”倒是让飞燕心中微微一动。
“公主所言的妙音,可是训练聋哑人的乐师?”
乐平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大哥居然还下令缉拿与他,早知如此,我是绝不会将这绝世的好乐师让与大哥的!”
飞燕想了想,唤来了宝珠,让她附耳过低声吩咐了几句。宝珠点头离开去了骁王的书房,不大一会,便带着一副卷轴回来了。
“公主请上眼,妙音可是此人?”
乐平展目望向打开的卷轴,望着里面那道骨仙风的俊美出色的男子,一时间竟是看得直了眼儿,过了良久才叹息道:“世间竟是有这般的妙人,不知他是何人,可是身在京城?”
飞燕知道了乐平公主收集美男的癖好又是犯了,当下便问:“怎么不像那妙音吗?”
乐平惊异地瞪大了眼儿:“怎么可能!那妙音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甚是丑陋呢!”
飞燕闻言皱了皱眉,依旧不死心,便言道:“宝珠拿只蟹爪笔来。”
问明了妙音乐师脸上疤痕的形状后,飞燕提笔在那画布上又增添了几笔,后问道:“那么现在呢?”只是寥寥数笔勾出一道疤痕,可是画卷里仙人顿时如同变了一个人般。
乐平公主手里正捧着的茶盏彻底地摔在了地上,半张着嘴道:“天……天啊,可不正是妙音嘛!他原来竟是这般的俊美,倒是谁这般狠心,在他的脸上划下这一刀?”
心里的疑团尽解,飞燕笑道:“无意中听过这乐师,得了画像,一直想着这真人是何模样,而今幸得公主解惑,原来容貌已经被毁,倒是不用想见一见这难得的美男子了。”
待到乐平与敬柔都走了以后,飞燕便折返了书房。
骁王正在写信,将飞燕进来,便问道:“可是他?”
飞燕坐在书桌旁点了点头。,骁王的面色一冷:“倒是个会钻营的,竟是一不小心便让他差一点得逞了。你将那副画送给公主吗?”
飞燕说道:“公主开口索要,妾身便给了,想来依着公主藏不住事的性子,那太子也便知晓了,如此一来,宣鸣再要接近皇族便是不易了。”
骁王笑看着他的小侧妃,还当真是朵可人的解语花呢!当下便是揽在怀里,低声言道:“怎么办,又要温泡出几副肠衣了!”
正在这时,魏总管在外面低声说道:“殿下,圣上派人宣您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