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曦脱力的坐在床上,整个人都傻了,这不可能,怎么可能?
警长办公室飘着轻松的音乐,他本人正端着咖啡,边喝边摆弄桌子上的一盆植物,一名女警敲门进来汇报:“警长,律师去过了,她不让我们联系她的父母,只能联系大使馆了。”
“恩,这样说起来,她还是内心有鬼的,不敢告知父母。”
女警没有回应,警长笑了说:“快半年了,谋杀案一件都没有结案,虽然凶手每次都有蛛丝马迹,但是耗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上级警署已经肝火很旺了,此次若是结案,于大家都是功劳一件,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抓住了凶犯,也是给佛罗伦萨百姓的交代,你们辛苦了。”
女警浅笑一下,什么也没说转头走了。
警长洋洋得意的坐在椅子上,伸手打开桌子最下层的一个小抽屉,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nick一家三口的合照。
“希望这件事我处理的让你也高兴,这样,我们大家都高兴。”
这一切突来的横祸将白晓曦击垮了,律师走后,她无助的躺在拘留室内,头很晕,伤口虽然感觉不到疼,但浑身上下都像被人抽了几百鞭子一样。就算再冷静,她不过还是个孩子,爸妈来了又能如何,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无能为力。
想到妈妈可能会出现的悲哀表情,白晓曦挣扎的抱住了头,因为悲伤抖的不成样子,浑身冷的厉害,用仅有的一条毯子裹住自己,尽量缩成一团,几日未合眼,终是迷迷糊糊的睡了去,朦胧中似乎看到铁栏外站着一个黑衣男子,看不清长相,只觉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冷,还有无法掩饰的浓烈杀意。
是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看过去的时候,没有人。
白晓曦绝望的倒在床板上,眼泪冒出眼眶。
“哦,对不起,先生。”一名奔走匆忙的警察将手里的咖啡不小心撞翻在黑衣男子身上。男子不做声只示意不介意,转身出了警察局。
街角后一条堆满垃圾的巷子内,boyce将刚沾了咖啡的外套脱下来丢在地上,从腰间的贴身皮袋里掏出一只小试管,拔开塞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在衣服上,划燃一支火柴扔上去,衣服迅速燃起来,火势很猛却没有烟,boyce的表情难得显出不冷静。
本想去警局结束她的性命,他当初没有开枪是因为看到她就想起了一些旧事,可越想越觉得这并不能成为留她活着的理由。
方才在警局看到她,是阴差阳错的顶了罪。
也罢,活着总比死了好,哪怕去坐牢。想到这里,boyce自嘲的笑了,真是很好笑的事,他什么时候开始珍惜生命了?
三月之后。
梅迪西城堡监狱的日出似乎都比别的地方晚些,白晓曦被微泛进那扇很小窗户的阳光叫醒,转转发酸的脖颈,用肩膀蹭蹭脸,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身上泛着酸臭的味道,手腕上的手铐勒痕也因为天气的缘故发炎,流着脓水巨痒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