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气温带着些许寒意,抱玉只穿了一件镂空的针织衫便被冻得流鼻涕。/她提着早餐进了屋,发觉许尽欢还没有起。
她将小笼包与豆浆放在桌上,轻轻推开尽欢卧室的房门。小心地喊了一声:“尽欢,快起床了,你今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她没有回答。
抱玉摇了摇头,“懒死你算了。”然后为她轻轻带上房门,拈手拈脚到餐桌旁吃早餐。
原本还在床上处于熟睡中的许尽欢,在门关上的瞬间睁开了眼。然后她从枕头边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她从来都没有打过的号码。
抱玉将杯子里的豆浆喝完,看了看窗外,阳台外的四五棵参天大树静止不动,阳光在它们身后投下些许斑驳的黑色影子,像鬼魅一样打在她们的阳台上。
春天真的来了。春天又来了。
又一次大张旗鼓地、卖弄风骚地、无可救药地来了。
抱玉对着镜子整理好妆容,拎起包包向地铁站走去。
“好的,应该没问题,等下我再打电话跟你确认。”她匆匆挂了电话,踩着14厘米的高跟鞋走向库房,对着前面穿着工作服的同事问,“会员中心的那批赠礼都包装好了吗?”
那位同事面露难色,眼神朝不远处的方向挪了挪,没有吭声。
抱玉顺着那目光看过去,是mia和狄斐婓。
她刚走过去,就看见狄斐婓面色凝重但像是看到救星般地伸着胳膊招呼她:“抱玉,你来得正好。”
待抱玉走过去,她指着面前手推车里的一堆样式精美的蚕丝方巾,说:“赠品这块儿出问题了,你看看,这些蚕丝方巾都是什么质量啊。皱巴成这个样子怎么拿得出手,如果是一条两条还好,我刚才检查了下,百分之八十都是这个样子,如果要一件件拆开来拿去熨烫也来不及了,量太大。 太浪费时间。”
接着狄斐婓拿起一件来对着mia,“你告诉我,这东西怎么送人,怎么送人!你为公司省钱是好心,可不能以次充好回馈客户啊,消费者又不是傻子!”
mia在一旁抱着文件夹低着头,把目光轻轻一掩,也没说话,更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
抱玉伸出手拿了一条还包在透明塑料袋里的方巾,反复看了看,蚕丝这种料子的东西放久了不经常拿出来整理的话,的确是会皱巴巴的。她瞄了一眼ia姐再怎么错。出发点还是好的,更何况她是公关部的,对生产部的情况不了解也是正常的。”
话音刚落,mia冲着她狠狠瞪了一眼。
狄斐婓却快要被气疯了,她赶忙说:“抱玉,你看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这眼下大秀还剩三天就要开始了,这让我们公关部怎么跟老总交代?”
抱玉深吸一口气,扫了眼周围的方巾。而后清了清喉咙,充满尊敬的看向狄斐婓:“这样吧经理,会员积分换领这一块儿,一直都是生产部在联系,您高瞻远瞩,一早将我调到这里,这么长时间我也没闲着,跟部分客户和厂商已经很熟悉。”说着,她打开自己手里的文件夹,“要不我现在打几个电话看看,谁能够帮帮忙,救救急,毕竟是双赢,谁能为我们提供这次的赠品,我们也就刚好在大秀当天为他们做了一次免费宣传,您说呢?”
“这么急,哪家公司来得及送?”狄斐婓有些不放心。
抱玉没有辩解,只用从容镇定的声音说:“让我试试吧。”
说完便掏出手机,刻意回避了ia不住地道歉的声音:“斐姐,对不起啊,这次是我不好,我太擅作主张了,可我也是好心,没想到……”
电话接通,抱玉低声开口:“喂,顾公子,胸针和香水都可以发货了,谢谢你。”她满意收线,脸上维持着一种似笑非笑、拘谨又从容的淡定,把目光从mia颓唐的脸上拉回来,走到狄斐婓面前,“经理,嘉恒集团的顾总一直希望和我们公司合作,我到生产部没几天就已经在和他联系,他刚答应我,立刻从他们旗下的几个美妆珠宝业的分店调一批工艺精美的胸针和香水过来,应该两个小时内就可以到。”
“两个小时?这太好了。”狄斐婓松了口气,继而又有些疑虑,“可是,嘉恒的产品一直造价不菲,我们恐怕……”
“没关系的,刚顾总说了,这批货是送给咱们公司的,他们唯一的要求是希望能在我们春装秀场对他们的产品进行海报宣传。”
mia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抱玉,目光里闪烁着极其复杂的光芒。
狄斐婓终于展露了笑颜,“抱玉,这回多亏了你。”她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胳膊。
抱玉也笑,“多亏顾总给我面子,不然,让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么大的疏忽,我也无计可施。”她用力看向mia,是真的那种用力地看。状每每巴。
狄斐婓听出了她的意思,也转头看向mia,出人意料的问:“大秀的事,你负责的范围还剩多少工作?”
mia这才反应过来是在问她,赶忙送刚才的思绪中拉回来,说:“还剩下秀场的细节布置,和到场嘉宾的最后一次确认,以及两天后的最后一次彩排的监督工作。”
狄斐婓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抱玉,良久露出久违的欣赏眼光,说:“你听清楚了么?”
抱玉心领神会,知道这是要把她调回公关部的意思,赶忙做出回应,“我会尽快做好交接工作。”
mia在一旁惊得目瞪口呆,像是走在大街上忽然被不认识的人迎面扇了一个大嘴巴一样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