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朱静芸以及唐家其他人,谁都没有去参加池北辙和乔凝思的婚礼,以往池北辙也只是在媒体和杂志上见过朱静芸,此时还是第一次看到朱静芸的真人。
池北辙没有想到朱静芸看上去那么年轻,不用任何化妆品的遮掩,她的眉眼轮廓上没有岁月留下的痕迹,气质优雅而又尊贵,高高在上的,甚至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不像柳淳芳那样虚有其表,朱静芸的涵养是与生俱来、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
池北辙直到现在还不相信朱静芸是那种为了钱而抛弃家庭和儿女、甘愿做小三的女人,以池北辙的阅历,一看就知道朱静芸出身于豪门贵族,但朱静芸在嫁给乔庆华之前,真正的身份至今无从查起。
而当年朱静芸为什么嫁给无背景,也没有成就的乔庆华,这是池北辙所不能理解的。
如果起初是为了爱情和乔庆华而背叛家族,那么后来是后悔了,才又二嫁唐家吗?那么在此之前,朱静芸何至于跟乔庆华生下乔凝冽和乔凝思这一双儿女?
关于朱静芸这个在美国《时代周刊》的商务和人物栏目中都出现过的传奇女子,她的身上有很多难以解开的谜。
“原来是老板娘的母亲。”陈默当然知道朱静芸这个人物,再加上是老板的丈母娘,陈默自然很尊敬朱静芸。
他一改往日的逗比形象,跟池北辙站在一起对朱静芸鞠躬,解释道:“让家主笑话了,刚刚我和老板只不过是在晨练而已。”
由于久居高位,朱静芸身上自然而然地透着一种旁人无法靠近的疏离,就连自己的女婿都无法亲近。
她淡淡地对池北辙颌首,唇边含着一抹笑意,“昨晚我就听卓尧说你和凝思一起过来了,只是我人尚在意大利,不能及时招待你们,刚刚才从机场赶过来。”
乔凝思顿时明白过来,其实要见自己的人是朱静芸,她松开攥紧的手指,几步走过去站在池北辙的身侧,冷笑着对朱静芸说:“你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难道不是你指使唐卓尧和郝荼菲绑架我的吗?”
“你用这种方式见我,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朱静芸微微蹙起精致的眉头,转头看向身侧的郝荼菲,语气是一贯的不温不淡,“怎么回事?”
“对不起家主。”郝荼菲低下头,心里想着明知道家主要来,唐大少爷还在睡懒觉,此刻让她一个人应付家主,简直太可怕了。
郝荼菲干脆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唐大少爷身上,面不改色地说:“是大少擅自做主,把池太太迷晕后强行带来的。”
事实上主意是郝荼菲出的,当时费劲了口舌才说动唐卓尧跟她一丘之貉,只不过郝荼菲在时间上没有算对,不知道朱静芸昨天因公务飞去了意大利,于是只好威逼利诱乔凝思在这里住一晚。
对于郝荼菲的失误,昨晚唐卓尧那个怪物就让郝荼菲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胡闹!”朱静芸冷着脸色斥责郝荼菲,当然知道郝荼菲和唐卓尧做什么都是一起的,每次郝荼菲都把唐卓尧推下坑。
郝荼菲没有敢接话,其实心里明白家主很想见乔凝思,有时候她总是撞上家主手里拿着乔凝思的照片,出神地看着,思念女儿,所以郝荼菲才想着满足家主多年来的心愿。
而且若不是家主自己见女心切,家主也不会在听说乔凝思来了后,立即丢下意大利那边的事务,长途奔波连夜赶了回来。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么我们也可以走了。”乔凝思在这时冷若冰霜地说。
她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个从小就把她抛弃的母亲,除了那种摆脱不掉的血缘所带给她的强烈感觉外,乔凝思心里丝毫不愿亲近朱静芸。
她突然抓住池北辙的手,仿佛这个时候只有池北辙能带她逃离这里,“阿辙,我们走,快走……”
池北辙几乎是在下一秒钟就条件反射地握住乔凝思的手,这才发现乔凝思的掌心里早就是一大片冷汗,他也能感觉到乔凝思指尖的颤抖,低头一看,果然女人埋在他胸膛的脸变得苍白。
是在害怕吧?
其实有哪个孩子不渴望得到母亲的关爱,乔凝思就是一种极度想亲近朱静芸,却又不愿意原谅朱静芸的矛盾心理,所以才会惊慌,要立即离开这里。
池北辙觉得现在还是先顺从乔凝思,以后他再慢慢和乔凝思沟通,伸手把乔凝思颤抖的身子搂入怀里,池北辙刚想应一声好。
朱静芸在这时往前走上来一步,“凝思,妈……”
开口就看到乔凝思表情里的反感,朱静芸又立即顿住,饶是平日里再怎么从容地指点江山,此刻在亲生女儿的面前,朱静芸这个母亲也有些小心翼翼,“我可以跟你说几句话吗?”
乔凝思的脸别开,想也没有想就回绝了,“我跟你无话可说,也请你们以后不要用这种方式带我过来,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们。”
乔凝思说完,又去拉池北辙的胳膊,这次几乎带着祈求的意味了,“我们走啊……”
眼看着乔凝思急得眼睛都红了一圈,池北辙连忙凑过去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心疼地应着,“好。”
“你们不用走。”朱静芸用力闭了下眼睛,紧抿的唇泛着苍白,过了一会,她用那双和乔凝思极其相似的眼睛望着自己的女儿,“我听卓尧说你很喜欢这里,那就在这里常住下去好了。”
“你不想看到我,我马上就走,以后也不会以任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