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手缩回来之前,柯言终于开了金口,“看到了吗?”
“……”
啊?
米肃睁着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柯言似乎很喜欢玩袭击,下一秒她又被逼到墙上无路可退。
搁在他们之间的餐盒被夺了去,柯言的脸快要凑到她的鼻尖,一字一顿的说,“看清楚了吗?”
他的声音那么轻,却很有威慑力,飘进米肃的耳朵里都是酥的。
她木讷的点点头,一眨不眨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明明是一个很没有营养的问题,他却问得一脸严肃,她只能顺着他的话点头。
“像不像?”他又问,没有要松开一点的意思。米肃呼吸开始紊乱,他说话间喷过来的气息快要把她灌醉了。
更不要说有什么思考能力。
见她不说话,柯言目光变深,又说,“既然看清楚了,就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明星的任何事,包括名字。”
忽然他松开她,转身拿着餐盒往客厅走去。
反应过来的米肃耳朵还有点耳鸣,那个明星?哦,对,跟他长得有点像,爆红了一段时间的明星。
他很介意的,米肃知道,可是,他和那个明星没有半点关系啊?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柯言走得太快,连身后的米肃点头的动作都没看到。
她把空手掌握成拳,才确信他接受了她的午餐不是梦。
意识到这一点,米肃几乎是雀跃着跳回去的,那么下午来拿餐盒的时候又可以看见他了。
……
追着一个不敢见面的人跑是一件特别累的事。
真要怂,米肃也不敢怂三年。
米肃在来北京之前,家里经常会换不同的海报,都是一个人的,是妈妈那个年代半红不紫的明星,因为海报上那个男人的一笑,赔了妈妈差不多半个青春。
她很难搞懂那份虚拟的感情,怎么会保持那么久的热情。
那个明星都不会知道妈妈的存在。
后来妈妈告诉她,喜欢他的时候,只是单纯的喜欢,所有的努力,都是源于喜欢他。
喜欢,和陪伴是两个世界的意思。
很庆幸的是妈妈那时候喜欢的人,成为了她努力的动力。
哪怕遇见爸爸之后。
因为努力的时候他一直都在,所以那份喜欢保持了很久。
其实米肃是不信的,直到遇到柯言。
她的立场比追求柯言的学妹们拉了很大的差距,可能在喜欢柯言的名单里,像她这样不出众,没有吸引人的技能,还大三岁的人,少得很了。
可能是遗传了妈妈的基因,喜欢一个不敢轻易触碰的人,米肃选择了在还可以努力的时候充实自己。
所以在那三年里,米肃咬着牙努力学习,她除了努力之外,没有什么能配得上他。
所以在特别累或者想放弃的时候,她总爱拿出柯言的照片看很久。
他们隔得不远,随时都可以去看他的,却没有资本出现在他面前。
直到现在大学毕业,柯言参加高考。
……
“三千?不能少了吗?”米肃放下合同书,满脸诚恳的试图再把价格调低一点。
房东一副不可商量的僵尸脸。
但米肃又不能把合同给他,磨着手指在脑子里组织语言,房东不耐烦了,来抢合同。
米肃眼疾手快的把手一缩,“两千八,我们可以再商讨一下的。”
“我要报警了!”
房东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面瘫脸都不动一下,“赶紧签字,不然你直接走。”
三千的月租,已经很便宜了。
米肃虽然很想打他,但是打了就真不能住进这里了,只好拿起笔签了字,末了还问一句,“大爷每个月都是你收房租吗?”
“有意见?”
“那就是了?”米肃盘算着卡里的钱,“如果是的话那我先交满半年的。”
房东依然没有因此脸色好看一点,用粗噶的声音道,“不会有优惠,你死了这条心。”
“我不会贪小便宜的,只是单纯觉得你长得有点丑,不想看见你而已。”
米肃鄙夷的表情夸张的写在脸上,房东这下不面瘫了,怒不可遏的抽动着脸上的肌肉。
“哎哎?合同上说明白了的。”米肃挑着眉将合同举起来挡在面前,“麻烦你看着合同说话,ok?”
房东一个字说不出来,估计是年纪大了,哆嗦得有点厉害。
“看你做房东的肯定有钱,去整整容吧,要我推荐好的整容医院吗?国内有几家挺好的……”
米肃是真的编不下去了,怕被打,交了钱赶紧跑了。
抢占到了柯言楼下的那所房间,米肃抓紧时间回家收拾东西搬过去。
一点动静都没有,认识她的人都不知道。
所有关于柯言的照片一张都没有落下,大的小的,都收拾在新家里。
米肃打开一本不常看的书,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张百元大钞。
那是柯言给她买馄饨的钱,夹在书里整整齐齐的,她拿出来,小心翼翼生怕弄皱。
黑色的水印签字笔在上面勾画出一个漂亮的名字。
写了很多遍的名字,头一次写得那么紧张。
因为是柯言的名字,写在属于柯言的东西上。
写好了,米肃又把它夹在相册里,紧挨着柯言的照片。
如同那份喜欢,再小心不过了。
去拿餐盒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一直惦念着这件事才能在搬完家那么累后还能记得,甚至还随身携带了一个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