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帐内一扫方才的低气压,舒默拍拍皇甫毅的肩膀,朗声笑道:“阿毅,你和阿麟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也不说找个女人?你看老师头发都白了,你们还不让他含饴弄孙吗?”
皇甫毅摇头:“你当这是骑马射箭吗?说得这般轻松。我也想找啊,问题是那个女子在哪儿?算了算了,一切看天意吧!”说话间想起了什么,朝舒默挤眉弄眼,“我说公子啊,那你呢?和大秦公主怎么样?”
舒默脸色一僵,半晌没有回应。
皇甫毅摸摸鼻子,准备换个话题。
“不怎么样。”
不冷不热的一句话瞬间令皇甫毅眼睛一亮:嘿,公子向来不近女色,令多少闺中少女伤心啊!没想到他也有这一天啊!想想那个小公主,皇甫毅几乎有些崇拜她,竟有如此的本事!
舒默斜斜瞥皇甫毅一眼,多年的相交,让他立刻明了那家伙幸灾乐祸的心思,冷冷哼一声。然而皇甫毅又哪里会怕?
不怕死地打趣着他:“不怎么样啊……那到底是怎么样呢?”用肩膀轻撞他一下,假意抚着下颌,“公子,细细道来,让我给你出谋划策吧!”
虽说两人是主仆的关系,可舒默从未把他当过下人,有些事在府上是无人可述,如今有人一吐心事,也是幸事。
于是,娓娓道来大婚后两人那为数不多的见面,当然,私密之事有所保留。不过,以皇甫毅的敏锐自然猜到两人的关系并不和谐。最后,舒默问:“阿毅,你说真如她所说,岂不是有损我男儿气概?”
这些是舒默的家事,本不该他置喙,可皇甫毅作为舒默的生死兄弟,自然是希望舒默能收获幸福。加之之前与舞惜的短暂相处,他是真的欣赏那女孩的聪颖灵动、高贵典雅,比起如今舒默府中的女人,他更希望舞惜能成为舒默的幸福。
听见舒默这么问,皇甫毅收起玩笑的心态,正色道:“公子,您看大汗昔年对您阿妈宠爱如斯,也丝毫不有损他大汗的威严。再说我阿爸吧,这一生也就我阿妈一人,可在我心底,我阿爸是顶天立地的男人!”
舒默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关于夫人,您还记得四年前,她用计成功歼灭桑拉的人救出了大秦二皇子一事吗?还有一年前,您派我和承昭前往大秦,夫人当街救流民,痛打纨绔子弟。夫人贵为大秦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她丝毫没有架子,对流民和蔼可亲。您娶亲路上,夫人的骑术极佳;她将红血蓝眼鸽训练的飞行矫健!”
听他提起红血蓝眼鸽,舒默暗笑,还想着这事呢!阿毅果真是喜爱那鸽子!然而关于她的往事,经阿毅一提,成功令他回味。如阿毅说言,舞惜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公子,那天夜里,有些话我就说过了,今日我再饶舌一次。我皇甫毅是个粗人,也没有和女子相恋的经历,然而,我看得出,夫人……是个很好的女人!您在夫人之前有侧夫人她们,然而她们并没有进过您的心。您阿妈在世时的最大心愿就是看到您能幸福,既然现如今您没有找到那个人,那么为什么不试试夫人呢?我……我觉得夫人和您挺相配的!”
皇甫毅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舒默只是沉默,也不知道他的话起没起作用。深呼吸一次,皇甫毅决定再刺激他一下:“公子,您若真不喜欢夫人……我记得昔日承昭对夫人……”
提到承昭,舒默冷冽的眼神扫向他,皇甫毅心底暗笑,面上只做不知,自顾自地说:“咱们乌桓男人不在意这些,君子有成人之美,要不您成全承昭吧!”
即便猜到他的本意并非如此,然而一想到把舞惜让出去……舒默气结,好吧!必须承认,皇甫毅的激将法成功了!仿佛承昭就在面前,舒默眼神似箭般犀利,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出了大帐。
“这一生,司徒舞惜只能是我拓跋舒默的夫人!”
皇甫毅拍了拍胸口,认识公子这么久,哪怕见惯了战场上如阎罗一般的他,也不得不说,方才他那眼神……太瘆人了!想想公子收拾人的手段,心底暗暗替承昭捏一把汗:兄弟,别怪我不仗义啊!
许多事一旦彻底想明白,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迅速将事情安排好,舒默便准备返回平城了。
临行前,皇甫毅故意问:“公子,这么急着走啊?您每次来,可都是要呆上许久,亲自指导训练的!”
“难道你是摆设吗?训练还需要本公子亲自来?”
“可是,亲力亲为向来是您的作风啊!您不是一贯主张给将士们做表率吗?我再怎么也比不得您啊!”皇甫毅拉住他的缰绳,不放手。
舒默叹气,自己和这兄弟两人是太熟了,私下里完全没有威信可言啊!然而还是板起脸,俯身威胁他:“漠北的奴隶们放牧种田还不够自觉,前些日子父汗找到我,让我在军中找个督军前往。阿毅,要不你去吧!”
皇甫毅一听,松开手,一张俊脸苦下来:“公子,您不能过河拆桥吧!”
不再理他,舒默扬起马鞭,抽在“绝影”的屁股上,绝尘而去。
“阿毅,谢谢你!”
远远传来这句话,令皇甫毅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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