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兄想如何?不妨直说!”他想绕弯子,他还没工夫陪他呢!小螃蟹被吊在那里,身下是随时都会要他命的刀山,他耽误不得!
“把圣物交出来,我就放他一命!不然……”段凌翼微一抬手,守在木桩前的人,便将锋利的刀刃,对准绳索,随时准备割断——
“圣物?丫”
段凌赫淡淡的重复一声他的话,笑意森冷。
圣门的规矩:圣物出,圣主现!凡持圣物者,便是圣门之主!段凌翼要他交出圣物,那便是要他拱手交出圣门媲!
“交给你可以,不过你先放了他!”
段凌赫也不多说废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小巧的令圭,示意给他看。
看到那玉圭,段凌翼的瞳孔禁不住一缩,散发出精亮的光,点头轻笑,“王弟果然不负痴情的盛名,为了一个女人连圣门都可以舍弃!”
说完,便示意那两个守卫拽绳索。
段凌赫没有接他的话,看着唐蟹已经安全,便将手中的令圭丢给段凌翼,便急急的去给唐蟹松绑。
“慕容,你怎么会来?狗兄的主人原来是你啊?你刚才给了他什么?他肯就这么放过我?”才双脚着地,唐蟹便着急的问他。
他被吊的地方离他们远,刚才他们两个人的话,他一句也没听到,只能用看的,可是速度太快,他看也没看清刚才他丢给那个男人的是件什么东西!
听他还叫自己慕容,段凌赫才稍稍放心,却并没有回答,而是低着头自顾解着他身上的绳索——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而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可墨迹!
然而却没想到那么快,就在他将绳索解开的那一刹,忽听身后段凌翼的吼声,“竟然敢骗我!段凌赫,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唐蟹还没反应过来,随着‘哇’的尖叫,他整个人便被一道劲力拖了出去,重新吊回原来的位置——
回头看去,段凌翼已经摔了那块假的玉圭,右手腕上缠绕的天山冰蚕丝的另一端直连着唐蟹的身躯!
没想到他竟早已料到自己不会轻易的交出圣物,不止是普通的绳索,还有一道蚕丝捆绑着唐蟹,这种丝精细无比,肉眼很难辨别,而他刚刚又救人心切,以至于一时疏忽……
现下又回到了最初的僵局,而更不妙的是被耍后的段凌翼已然盛怒,再不似初时的平和,恼羞成怒,竟然挥手掷断了冰丝——
没了拉力,唐蟹疯狂尖叫,身躯迅速下坠,来不及思索,段凌赫已经飞身扑了出去——
他现在所站的这个位置,离那儿还稍近些,能够及时接住唐蟹,但预料中的,负荷加重下挫力也更快,半空中也没有任何东西供他点踏,他根本来不及施展轻功——
凌空翻转,这样原本与唐蟹平齐的姿势便改为他在下,他在上,唐蟹被他高高托起,不至于受伤!落下去时,段凌赫是单膝跪地,右侧大腿被尖刀直直刺透,托着唐蟹的右手臂也被尖刀刺穿——
“喂,慕容,你怎么样?”眼见这一幕,仿佛是自己的身体被刺透,唐蟹被吓呆了,好一会儿都听不到他的动静,以为他是痛得发不出声,焦急的喊道。
可他还是一语不发,安静的离奇。唐蟹又急又气,可被冰丝绑着,又被他用力束缚住了,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懊恼的朝他喊,“慕容,你行不行啊,要不还是回去喊我干爹吧!”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最不能让人侮辱的是什么?是能力!说他不如那个伪君子?虽知道对小螃蟹来说,南宫焰作为他的干爹,是神一样的存在,可现今听他亲口说出这种话,段凌赫无疑受到了刺激!
心里恼恨的想骂娘,可偏偏此刻张不开嘴——
“哎,你倒是动动,说句话啊,死了?靠!”
唐蟹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可话音没落,忽然觉得浑身冰一般的寒冷,低头一看,绕在他身上的天山冰蚕丝,周围已经结上一层冰,他微一动,便听‘磕巴,磕巴’,段凌翼那声称刀割不断,火融不化的天山冰蚕丝,竟然就这么断成一截一截的了……
他刚刚不动不动,竟然是在施展内力,用他身上的冰寒之气,为他解了这冰丝!
那一刻,唐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是的,震惊,无比的震惊!他自己受伤却不管不顾,反而还施展内力,让他脱身——
唐蟹身上还散发着阵阵的凉气,是万不能动的,眼看段凌翼已经过来,段凌赫知道自己没有多少工夫可以耽搁!
运功将刺进大腿和右臂的刀尖生生震断,他终于携着唐蟹成功站了起来,脚踏石壁,从刀山中腾飞而起,上了石岸。
“慕容,你……”这一瞬,一向自认是铁石心肠的唐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流泪的冲动。
而对这父子情深的一幕,段凌翼显然跟他的看法不一样,相反还极为鄙夷,“哼,受伤了还这般逞能,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能不能从我风月会走出去!”
说着,手一挥,一群人已经持刀朝段凌赫攻过来!
段凌赫微一躬身,刀锋从他的脖颈处险险划过,那人怔愣之时,手中的长刀已经被他劈手夺了过去——
手中有了兵器,其他人再想围攻,可却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
他腿上手臂上鲜血越涌越多,半截尖刀还露着头,可他却浑然不觉,一手携抱着唐蟹,一手持刀砍杀着想要靠近的人——
刚刚为他震断天山冰蚕丝,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