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我告诉你,我小螃蟹的父亲只有一个,那就是南宫焰!你趁早断了再胡思乱想的念头!等到十六就算是绑我也会把你绑到王府嫁给我干爹!”
留下这句威胁的话,唐蟹摔门离去,那气势比方才的南宫焰还要强百倍!
“混蛋,你们全部都是混蛋!什么都不懂的混蛋!”唐果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扔了出去——
被砸中的红柳木门吱吱作响,桌上的东西也被她挥手全部扫下去,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干什么两个人都莫名其妙跑来跟她发脾气?为什么错的人好像永远是她?她有说过想嫁给那个男人吗?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个伤了她,又弃了她的男人!
她也有在很用力很用力的想将那个男人忘记,可是,她的心……根本不受她控制,好不好?
泣声泪下,胸膛里翻涌的痛,唐果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紧紧地蜷成一团,嘴里发出嘶嚎怒喊,可回应她的只有窗外清脆的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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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人将门撞开后,便看见唐果正单手撑腮,半趴在桌前,眼神怔怔的望着前方,手里拿着酒壶,正往嘴里灌,咕、咕得像是喝水一样。
而桌上,摆着的好几个酒坛子,都空空如也。
“哪有你这样喝酒的?不许再喝了!”也顾不的身上疼痛难忍,慕容殇拄着拐走到她跟前,将那壶酒从她手里一把夺过去。
“你来了?”她抬起熏红的双脸,朝他嘿嘿一笑,又是一蹙秀眉,“你怎么会来呢?来陪我喝酒吗?咦,你还自己带着酒啊?”
她已经醉得开始胡言乱语,说完就去抓旁边的坛子,被他再次制止,“果果!你不能再喝了!”
方才,紫鸢哭着跑到他的房里,说他们园主与焰王还有小少爷大吵一架,就提了几坛子酒,把自己关了进房间,谁劝也不开。
小少爷和焰王都不在,想不到该去找谁,于是她就去找了他。担心她出事,他便匆匆赶来,没想到果然就看到她这副模样——
和他吵架了?不知道是为了什么,竟伤心成这样子……
“你给我!”唐果拧着眉朝他低吼,趁他愣神之时,将坛子从他手里一把夺过去,就往嘴里灌——
“你已经醉了,不准再喝了!”慕容殇声音也是一扬,伸手去夺,两人争夺间,坛子失手掉在地上,‘啪’得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烂碎!
“你……你凶我?你居然敢凶我?”
愣了一会儿,唐果低头看一眼地上的碎片,再抬头看他,酒气冲头,竟攥着拳头朝他胸前打过来,“你凭什么凶我?你有什么资格凶我?你是我什么人?你是混蛋,大混蛋!你最没有资格凶我了!你这个混蛋!,大人渣”
“果果!”
一把握住她敲打的手,慕容殇将她揽在怀里,用力的扣着,不让她动弹。
开始,她的身子还来回扭动挣扎,过了一会儿见实在挣脱不开,便索性靠在他怀里,趴在他肩上嘤嘤的哭泣——
“乖,别哭了……”顺了顺她的后背,使她平息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平静下来,却忽然推开他,双眼怔怔的望着他,“我问你,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就是很喜欢,想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那种……”
愣了愣,点头,只是声音略显生涩,“……有!”
“那你有没有被这个人伤害过?”她长长的睫毛阖动,刚哭过的眼眶略显红肿,水润晶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
“我就知道你没有!”见他不点头,也不说话,她撇着嘴笑,似乎对他没有被伤害过的事很鄙视。
可是才刚笑完,脸又立即一苦,摇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就好像一把很钝很钝的刀,钝到连皮肤也划不破,根本伤不了人……可是你没想到的是,它却可以轻而易举的***你的心脏……而你呢?如果想要拔出这把刀,就必须连同你的心脏一起拔出!”
说到这里,手不由得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她自言自语的点着头,“对,就是这种感觉!你那么那么爱他……你甚至以为,他也同样的那么那么爱你……可是才一转身,他就能挥手砍掉你的头颅,毫不犹豫……”
慕容殇听的心中悸悸,第一次听到她形容当初的事。看着她这样彷徨迷茫的眼神,心中绞痛。仿佛,她口中的那把钝刀,此时此刻已经***了他的心脏——
“果果……”
他伸手,想要抓住她,她却忽然扭头望过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中竟露出些许恐惧,“你知道吗?这还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你想报仇,你想杀了他……却根本做不到,甚至就连恨他都做不到……你知道吗?你知道那种感觉有多难受吗?”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接近嘶吼,唐果无知无觉的摇着头,双手捂住耳朵,痛不欲生。
现在,只要她一闭上双眼,眼前都还是六年前她失明的双眼恢复过来的那一刻,所看到的景象……那样,不堪入目的景象!
她的哭声还在继续,嘤嘤嗡嗡,传入耳朵,可此时此刻的慕容殇浑然不觉,仿若听不到。
就那样瘫坐在椅子上,动也不能动。
伸手,取过桌上的那坛酒,倒了一杯,送到嘴里。
和她方才一样,灌水似的连续又是几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