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事馆为我买上回国的机票,当我告别那噩梦的一瞬间,眼泪喷涌而泻……
谁知,飞机重重穿入云端,飞行了几个小时之后,突然坠落于茫茫大海。啊!就这样机上所有乘客皆葬身大海。
在我生命结束的刹那间,拼命地喊了一声:妈妈——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直到有一天,我的灵魂附在一艘客轮上,回国了……
卓任终于讲完自己的经历,显得异常疲惫,泪水一滴滴滚落。
“卓任,你暂且住在这里,我们想法找到你妈妈——好吗?你去看过爸爸?”
“去看过,他老了,与我出国前几乎没有一点点相似,头发全白了,眼窝深陷,当然,爸爸并不知道妈妈的状况。”卓任顿了顿,“楚小弟,我不能住在这里,必须见到妈妈,唯有如此才让我甘心!”
楚江童想到老道士,想到他床边的白色陶罐:“卓任,老道士是你所杀吗?你在我这里多久了?”
卓任疑惑地盯着楚江童:“老道士?他是谁……”
楚江童更为惊诧,看来自己的猜测大错特错,卓任并不是杀老道士和杜六一的凶手。
“我前天才来,当时潜入村子,本想听听有关妈妈的音讯,后来去了你家,当时我挺恨你,因为在这山里时,曾遇到过一个无影鬼告诉我,我妈是被你所杀——”
楚江童打岔道:“那个鬼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他周身寒凉,连呵出的气都冻裂骨头一般,他还为我附了七天的寒气,愿收我为徒……”
“你得速速离开古城,看来这冰鬼已经盯上你,要处处小心些,还有你堂姐卓越如今和虎儿正在江南,我这里有卓越的手机号……”
“我有个愿望,想把大海里那些死难者的鬼魂收回来,不能让他们如此漂零……”
“碧水冥魂——你有这样的想法,令人敬畏,可那是茫茫大海谈何容易?”
“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噢,你家大妈,那天傍晚出门时,我也不知为什么,她走得歪歪斜斜,肯定有‘人’在背后施了邪术,将她向河边推去,我正在不远处跟随,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去拽她,你看……”卓任说着伸出右手。
楚江童心里一热,卓任的右手食指已直直的,不听使唤。
“这是被冰气所伤吧!误会你了,我以为你在她身后,就没加思索地扎向门外,却伤了你的眼睛,太……”
“这不怨你,当时的情景换做谁也会这样的……”
“对,自己的妈妈受到侵害,谁都会拼命……”
“只是当时,我在大妈被控制时,功力太浅,幸好他甩出一串钥匙,乱挥乱舞,钥匙坠上有一条红色火光,打在身上非常痛,当我与她身后的一团冰气撕打时,她冲向这里,我哪是那一团冰气的对手?就在你妈拍门之际,那团冰气一下拦住我,随后你的铁戟也飞出来……”
卓任非常疑惑,至今他也不明白那个隐形的“人”是谁。
“目前,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最终会败在我们手中,邪?恶之灵即使达到再高的修炼境界,也不会战胜正义力量!”
卓任默默点头,这话不是口号,是真理,任何时候都推不倒的真理。楚江童做了几个菜,将啤酒摆在桌上,一人一鬼面对面喝起来。
“卓任,祝你早日找到妈妈,来!”
“小童弟,你不仅仗义,且有股不容战胜的豪气,我相信,最终的胜者是你——来!”
楚江童喝高了,舌头直直的吐字不清,卓任则不胜酒力,刚喝了两听,就情绪激动,去厕所回来时撞在门玻璃上。
“嘿——我猜你喝惯了威士忌,对啤酒不太适应了,尤其是国产的……”
“胡说!外国的屁也不香,我在外漂泊这几年,算是看透了,得出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纵然走遍天涯,真正的温暖还是自己的国家,唉,可惜我没有孩子,如果有孩子的话,打死我也不让他去国外居住,旅游可以啊,旅游……”
卓任说着说着哭起来,放声大哭,仔细听听,那粗亢的哭声——像极了远洋归来的客轮汽笛……啊!
楚江童也呜呜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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