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其实陈欣在叙述的过程中,我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陈欣说的许多地方有漏洞,他自己刻意的隐瞒了一些事。
胖子问陈欣他们后来是怎么出去的,陈欣说,当时那个地下甬道有一条水道,他们顺着水道一路走,最后走到了水库的排洪渠旁边的一座古墓里,从那座古墓出来的。
那座古墓后来被考古队的人发掘了一下,发现至少是宋代的风格,也就是说,他们进去的盗洞,和出来的路,之间有好几百年的时差。
这也隐约暗示一个问题,墩丘一号大墓中的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而设了这个局的人,就是老狗,和他的儿子大胡子。
进去的老专家,死的死了,疯的疯了,最后完好无损出来的只有一个何教授,那几个知识分子除了李建刚和张和平,剩下的几个运气好,走到一条水道里,被冲到了水库里面,刚好那几人里只有一个人不会游泳,剩下几个人连拖带拽,全都安全的返回了地面。
而大胡子他们带进去那十几个盗墓贼,最后出来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大胡子。
这样一看,整件事情似乎很明了,老狗需要进墩丘一号大墓找点东西,但是人手不够,所以很凑巧的借助了官方的力量。
考古队的介入,让他们可以安全而又保险的进去找那东西,最后也为自己的成功找了一个完美的掩饰,毕竟大胡子带进去的那帮人是折在里头了还是逃跑了,没有人知道,大墓里被盗走的东西,也就彻底的失去了踪影。
这样看来,整件事情更像一个充斥着算计和妥协的交易,各方都参与进来,扮演了骗子和受骗者的角色。
只是,这场骗局中,对无辜之人的伤害,却不在骗子的计算之内,陈欣就是这样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你们想去见老狗吗?”陈欣说完,转过头问我。
“想!”我根本没有思考,点点头。
我们到了滕王阁旁边的古玩街,转悠了好久,在街边一个破旧的门面见到了大胡子。
虽然是第一次见他,但是看到这人标志性的络腮胡子,我还是一眼认了出来,用眼神询问了一下陈欣,陈欣点点头。
我还没走上去,大胡子就看到了陈欣,这人戴着一副墨镜,脸色一僵,站起身说:“我说了别来找我,那东西不在我这儿,我已经从良多年不下地了……”
我见陈欣和大胡子一见面这个气氛不太好,连忙上前去拉着大胡子,说朋友朋友,别误会,我们是来找一个人的,是何家的人叫我们来的。
大胡子身体一顿,看了看我,说是赫生?
我点点头,这大胡子脸色呆了呆,带着哭腔骂道,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怎么不早点死,地下那么多妖魔鬼怪,就没一个能治得了他?
我和胖子哭笑不得,胖子说,朋友,赫生说让我们来找你,你应该认识他吧?
这大胡子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不认识不认识。
我只好耐着性子问他,老狗呢?
大胡子骂道:“死了!”
我见这样下去是说不成话了,只好看向陈欣。
陈欣站在距离我们三五米远的地方,说:“赫生去了西藏。”
大胡子身体滞了一下,哦了一声。
“那东西应该还在南沙,我们准备去找,最后的机会了。”陈欣又说。
大胡子本来准备开溜,被我抓着手,他的另外一只手准备推开我,闻言他的手一松,慢慢放下,看向陈欣:“把握大嘛?”
陈欣摇头:“只能试试了,时间不多了,你知道的。”
“恩!”大胡子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我和胖子见这两人打哑谜似的说了半响,都觉得很有意思,于是问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大胡子比较豪爽,说你们来这儿应该也是为了找那个金丝玉缕甲,我实话实说,那个陨玉的金丝玉缕甲,当年出来没多久,就被一个人给偷走了,他拿着这东西准备偷渡到新加坡去,结果在南沙遇到台风,船翻了,所以现在这东西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看你这个朋友的样子,是准备去找找那船了。
我惊讶地看向陈欣,说真的?赫生让我们去找一艘沉没的船?
陈欣点点头,准确的说,是一艘鬼船。
我说啥意思,这船还没沉?
大胡子说嗨,我说老表,鬼船的意思你都不知道?当年那船遇到台风翻了,但是后来有人在南海见过这个船,我们叫鬼船。
胖子说不可能吧,这都猴年马月了,还鬼船,船都翻了还能在海上漂?
大胡子急了,说老表你别不信,我就亲眼见过,上次台风过后,南海那边有上万艘鬼船在海上漂,全都是无主的船,这边有人活不下去了,就跟着别人合伙开小船去海里找鬼船,有些船比较新还能拖回来用,我就是那时候去的,真的见到了鬼船,那船真他娘的邪性。
胖子说我的亲姥姥,上万艘鬼船,真的假的?
大胡子说那还有假?有中国的也有国外的,都是被台风刮过去的,汇集在一起,黑压压一大片,有时候晚上过去还能看到那船上亮着灯有人。
我疑惑地问,真的假的?
大胡子哈哈大笑,说当然是假的,那怎么可能是人,他娘的,那船被台风卷走了还能有人活着?那都是冤死在船上的鬼魂,不少靠拉鬼船为生的人都见过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