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慧一听威胁到自己儿子的前途事业,立刻收敛了声音,生着闷气,甩开风中正气呼呼的趿着拖鞋上楼了。
上楼前还不忘吩咐人把她房间的按摩浴缸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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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卧室,风逸寒进了浴室,只剩莫梓嫣一个人坐在大床上,宋慧在楼下吼得不少的话都落在了她的耳朵里。
她一听,眼中满是泪水,愤怒的瞪着房门,紧咬着颤抖的唇瓣。
在莫家她哪受过这种屈辱,嫁进风家的第一天宋慧就对她摆进脸色。
白天安忆芊的嘲讽,风轩宇的无视,安语汐的淡然,种种都化成一道道利剑直chā_tā的心窝。
痛翻天覆地涌来,胸口的悲怆无尽蔓延,身体微微一颤,就感觉整颗心都要碎开。
今天是她新婚的第一天,幻想中,这天她应该穿着洁白的婚纱,梳着灵巧的发髻,化着精致的妆容,从红毯的一端到另一端,从一双手到另一双手,传承的爱和温暖。
但是所有的梦都破了,她从噩梦中醒了,满头冷汗。
呜呜咽咽,手里揉着枕头,白色的枕头上浸满了她的泪水。
葱白的手指上缠着头发咬在嘴里,牙狠狠的咬着,钻心的疼着。
她恨,恨风轩宇的狠心,恨安语汐的横刀夺爱。
风逸寒听到外面沙哑的呜咽声,他眉头一皱.眉心里就好像有一只可怕的马蹄印,烦躁,郁结。
要不是她身上扯着案子,关系到莫家的投资,今天晚上这个房间他多一刻钟也不会停留。
待外面的呜咽声渐小,他才掐断了手心里的烟,打开换气扇,又草草冲了两下,穿上浴袍才走出去。
莫梓嫣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重吸了口气,想要憋回眼眶中蓄满的泪水,但是后背一贴上风逸寒的胸膛,眼泪不受控制的就倾了下来。
风逸寒转过她的身子,用大掌擦着她脸上的泪痕,柔声安慰道:“还在生妈的气?她就是这样,直言直语,大概是听到了多嘴人的闲话,又加上累了一天身子乏得很,抱怨两句。”
“我做错了什么气全洒在我头上,我站了一天,挨个亲戚赔笑,嘴角酸的要命,我和谁抱怨了,呜....她怎么能这么说我,不懂规矩,没有教条...嗝....我才刚进门怎么什么都变了....”
莫梓嫣环着风逸寒的腰身,将眼泪尽数埋在了她的胸膛前。
这样得嚎啕大哭,惹人心烦。
风逸寒双眉紧拧,突然就转念想到了昨天晚上夜色里的安忆芊,安忆芊埋在他的怀中嘤嘤抽泣,娇柔脆弱的声音挠着他的心房,抱着她绵若无骨的身子,感觉整个人都要被融化了。
相比之下,他是一刻钟都不愿听到莫梓嫣这抱怨哀怨的哭声,催的人烦忧。
“你和妈呕什么气,她不也说了是为了你好,不想在这喜庆的日子里落人口实吗?”
“我倒情愿落了别人口实,听他们言语也别自己人那话戳心窝的强。”
风逸寒好话说尽,莫梓嫣还一直咬着这件事,时间久了,越来越多的不耐烦积压在他的眉间,滚滚的不悦在眼眶中翻滚着,眸色越加黝黑。
“你在这么耗下去,可就真算是苦了我了。”风逸寒尽量压低怒意,揉揉她的脸颊,嘴角扬起的颇有些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