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点,别冲撞了东家。”钱守财连忙让他们退后,怎么说姑娘也是大家闺秀,肯屈尊降贵地来店里已是幸运,若是再让这群没轻没重的野小子磕碰了怎么办。
店里的小二们顿时规矩了,手脚慌忙地不知该往哪放,看到钱守财的眼光示意,才恍然醒悟,对着带着帷帽的元意齐齐喊道:“东家好。”
元意冲他们摆摆手,“有人要退货,你们退给他们便是。”听到外边原来越难听的咒骂声,她的眉头一皱,道:“我出去会一会他。”
她走到了门口,咒骂声愈发清晰,透过纱帘,元意看到一个尖嘴猴腮,脸色苍白的男人真翘着腿躺在一个担架上,扯着嗓子大骂,一见到元意,他像是一愣,继而又是色眯眯地在元意窈窕的腰间一溜,道:“哪来的小娘子,着身段真不错,掀了帷帽给老子瞧瞧。”
一旁的钱守财终于勃然大怒,“赖三,你再不住嘴,小心你的狗命。”
“哟,老子好怕啊。”赖三嗤笑了一声,耸了耸肩,而后又冲围观的百姓苦着脸哭喊,“各位乡亲父老,你们听听,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吃了他家的米,元气大伤,不仅没给我给说法,还说要我的命。这些人狗仗人势,简直不把我们平头百姓放在眼里。”
阶级矛盾从来都存在,听到赖三这么一说,本来只是看热闹的百姓顿时义愤填膺,一脸鄙夷地指责起钱守财起来。赖三看见,满脸得意,挑衅地看向钱守财。
元意让人搬了椅子过来,悠悠地坐下,然后指了指旁边地几个身强力壮的店小二道:“你们几个,找个臭抹布把他的嘴给我赌起来。”
之前店里人有忌讳,不敢动作,如今有东家但靠山,顿时胆子大起来,专门挑了个大家往日擦汗的抹布,几人押着赖三,不顾他满嘴的谩骂和挣扎,拿着抹布往他嘴里一塞,旁边又有人递来一根麻绳,便绕着他的手绑了起来。
赖三身形消瘦,怎么也不是整日扛米的小二们的对手,挣扎不过,只能不停地哼叫,愤愤地看向元意。围观的众人都被这简单粗暴的一幕惊得一呆,俱是把目光放在坐在椅子上的元意身上。
污言秽语一下子就消失无踪,元意满意地点了点头,视线一移,落在守在赖三身边的一个大汉身上,此人虽然长得健壮,但是神情畏缩,在店小二绑赖三的时候也只是不敢阻拦,只是慌乱地缩在一旁,为此还挨了赖三一脚。
“你和赖三是什么关系。”元意让人把他带上跟前,悠声问道。
那人抖了抖身子,似是怕极,结结巴巴地说了一通:“我、我是赖三的邻居,我叫李四,你们别抓我,我只是帮忙把李四扛过来而已。”
本来赖三让四人扛了他过来,但是其他三人在听到钱守财说要送官的时候就已经跑的没影,只有他因为为人老实,又迫于赖三的淫威,害怕他秋后算账,不得不留下来。
如今见钱守财请了人过来,心知不妙,更是惧怕,说话也不利索起来,他清楚这家店的背后东家是谁,他一介市井小民,捏死他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