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副小孩子模样的元意,萧恒哭笑不得,心中的那点小郁闷也一消而散,捏了捏她的鼻尖,亲昵道:“好了,你以为谁都像你啊,酒虫一个。”
流轩院内院与外院衔接的地界有一个亭子,周围种这些花草,如今已经开始凋谢,光秃秃的一片。有亭而无山水,总觉得少了几分味道,故而元意并不常来。
然而此时夕阳已是半落,橘红色的余光晕染了大地,新下的白雪晶莹白茫,也因为这光晕染上了迷人的胭脂色。此时站在亭子里看着外边朦胧的光影,寒冬萧索,暮色苍茫,让人的神思就在这万踪寂灭中像水墨晕染的水墨画一般,顿时悠远开来。
亭子的四周意境烧起了炭盆,红彤彤的炭火在空中噼啪噼啪地轻响,亭子中央放着一个红泥小火炉,已经通了炭,火红的光亮一闪一闪的,暖暖的温度隐隐地透出来。
石桌上已经放着一坛青梅酒,还有温酒的若干器皿。元意挥退要伺候的下人,亲自开了酒坛,只见那未经过滤的新酒在灯光下像绿蚁一样浮动,清新鲜嫩,顿时就让人感到一股勃勃的生机划破黄昏的黑寂,给冰冷的冬日带来缕缕暖意。
元意心中一喜,又拿了青铜温酒器搁到红泥小火炉上,小心翼翼地抱着青梅酒往里边到一倾而今,复又阖上盖子,尽管如此,淡淡的酒香就已经萦绕开来。
看着元意一副陶醉的模样,萧恒忍不住好笑道:“意儿这番动作熟练的很,以前肯定没少喝过。”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元意没有回萧恒的话,而是念了一句诗,笑着睨了萧恒一眼,道:“香山居士这等闲情逸致,是尔等凡夫俗子不能体会的到的。”
萧恒顿时乐了,“爷这等需要吃五谷杂粮的凡人,自然比不上仙子您整日畅饮饮琼浆玉液。”
元意得意一笑,抬了抬下巴,点头应道,“自该是云泥之别。”
萧恒爱煞了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样,顿时弯起了眉眼,宠溺而温柔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