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关节,刘栾辰自然知晓,他一个毫无背景的书生,若要有所发展,正是要认识一些达官贵人。/不过他之前一直没有门路,现在萧恒给了他一个通天的梯子,不管出乎什么目的,都让他心存感激。
于是他朝萧恒揖了一礼,道:“多谢公子,说来惭愧,认知这么就,还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呢。”
萧恒一笑,道:“免尊姓萧,单名一个恒,字从远。”
不顾刘栾辰听到他的名字骤然呆愣的模样,萧恒拉了元意离开了摊子,走了一段距离,元意才打趣道:“从远真是大名鼎鼎呢。”
刚刚刘栾辰那副表情,想来往日里也听说过萧恒的大名,不然也不会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萧恒却不以为杵,反而自得道:“本大爷声名远播,整个京城有哪个不认识爷的。”
元意抿唇一笑,看了萧恒一眼,琉璃般清透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你不是对刘公子不喜吗,怎么又邀请他一同去看花灯?”
“此人气度非凡,是个人才。”萧恒的眼中闪过一抹幽深,而后一片清宁,笑着看向元意,“况且,本大爷心中有丘壑,岂会因为一个书生而斤斤计较。”
元意最见不得他一副老子第一老天第二的架势,于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是这样么?当初是谁为了一个书生打翻了醋坛子来着。”
萧恒顿时一噎,眼神开始飘忽,左顾右盼地没有看她。这时恰好有一对青年男女从两人身边穿过,萧恒眼神微动,看向元意,转移刚刚得话题,讨好道:“意儿,你要不要糖葫芦?”
元意也看到了刚刚那个男子给女子递了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自然知道萧恒为何有此一问,但是她把视线往正在人群中蹿来蹿去的糖葫芦贩子,嫌弃地皱了皱眉头,摇头道:“不要,脏。”
她一直不知道为何那些穿越女子逢上街必要买糖葫芦,记得她第一次上街的时候也想效仿一番,但是但她看到毫无遮掩、在葫芦时,立马就没有了胃口,更何况人群来往,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身上蹭到了糖葫芦,那得多强大的胃和内心,才会一脸甜蜜地吃下去。
元意的脸色瞬间变得诡异,萧恒立马就知道她的洁癖犯了,视线默默地从一堆红彤彤的糖葫芦上收回,笑得一脸和煦,道:“外边的东西确实脏,意儿想吃什么,回府上让厨子给你做。”
虽然说有些扫兴,但是元意还是点了点头,以往还可以毫无顾忌,但是现在她情况玄妙,确实要注意些。
刚才那对男女没有走远,大概是听到元意和萧恒的谈话,那女子本来咬了一口的糖葫芦便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倒是那男子反应过来,扯了扯女子的衣袖,鄙夷地看了萧恒与元意一眼,道:“七娘,咱们不和这种没情趣的一般见识。走。”
女子点了点头,瞪了元意一眼,顺从地和男子走了,不过手上的糖葫芦再也没吃过。
萧恒和元意皆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又相视一眼,皆是从双方的眼中看到一抹笑意。
元意唇角微勾,牵着萧恒的手,道:“走吧,没情趣的萧公子。”
“好吧,没情趣的萧夫人。”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手中缠紧,相携在闹市中穿行而过。
尽管心中有些决议,但是面对夜市中琳琅满目的小吃,幽香阵阵,元意还是忍不住口水直流,但是为了怕丢面子,表情还是一副不动如山,云淡风轻的样子。萧恒不知道是太相信元意的毅力,还是太相信元意的洁癖程度,倒是一点端倪都未曾发现,只是对她偶尔投过来的幽怨的眼神有些摸不着头脑。
于是她体贴地问道:“意儿,是不是很无聊?”
一路上尽是花灯,不管有多么地玲珑精致,华美无双,看了下来都会审美疲劳,觉得无聊也是应该的。
于是元意诚实地点了点头,道:“确实有点。”最重要得是,才走了一段路,她这副养尊处优的身子快累得受不了了。
萧恒看到她头上渗出一层汗水,掏出丝帕替她擦了擦,神秘道:“你先忍忍,爷带你去一个地方。”
元意被他勾起了好奇心,顿时也不觉得累了,连忙点头,由着他牵着她的手七拐八拐,终于在一条河边停了下来。看到穿流如织的灯火,元意已经回过神来,原来是放花灯。
河边的堤坝上坐着不少年轻男女,放着不少花灯,有些正在提笔写字,塞进灯芯里,才把花灯放到河中,立马淹没在无数个灯笼里,流向未知的远方。
每逢上元节,来放花灯的大多是一些年轻姑娘,前朝就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在上元节当天,往河中放了花灯,恰巧被一位王爷捞起,那位王爷慕其才名,上门求娶,顿时流传为一段佳话。
于是上元节当天,便有更多的未出阁的姑娘出来放花灯,赋诗写词,期望着也能遇到命定的良人。另外,上元节放花灯,亦有祈福的作用,不管抱着什么目的,放花灯的人都是枚不胜数。
此时萧恒已经提着不少花灯过来,放在堤坝上,向旁边的卖字摊上借了纸笔毛笔,递了给元意,示意写祝词。
元意也不客气,一口气写了好几份,不仅给早逝的阿娘庞氏,父亲和安陵各写了一份,也给萧朔、云氏和认识的好友各写了一份,把纸条都塞进去的时候,萧恒买的花灯只剩下一个了。
萧恒把元意写好的花灯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