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意意识尚在混沌之中,只听外边一片嘈杂喧闹之声,让她不适地皱起了眉头,脑袋也嗡嗡地疼,她刚想要喝止,却发现自个儿全身虚弱,已经没有力气说话。
“别吵。”
一个沙哑低沉的男声厉声说了一声,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元意觉得男人的声音熟悉儿陌生,一时想不起来。当她的脸被一只大手如珍宝一般拂过时,她瞬间就知道那人是谁了,正是萧恒。
他常年练武,手心的皮肤不想其他贵公子一般细润白净,而是指节遒劲有力,指腹生茧,摩擦到皮肤上带来丝丝的麻痒,就像蚂蚁在皮肤上爬过似的。只是,他的嗓子为何会如此沙哑?
还没等到她想明白,萧恒已经抓起她的手,一个干燥的薄唇吻上她的细指,继续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意儿,你快点醒来吧。你再不醒来,爷就咬你了。”萧恒看着元意依旧毫无动静的脸,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就算是你醒来,打爷一顿也没关系的。”
不多一会儿,元意就感到手中传来一阵锐痛,萧恒竟然真的咬了她。温热的口腔包裹着她的手指,这样她想起了某个不好的经历,眉头再次紧紧地蹙起。
萧恒心中暗喜,却误会了元意的意思,继续说道:“你再不醒来,爷再也不帮你洗澡,不仅在你手上涂口水,脸上也是,让你恶心死。”
这人真是一个无赖。
想到那种场景,尽管元意如今不怎么反对萧恒的口水,也恶心地冒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拼劲了全身的力气,元意使劲地抽回了手指,慌忙地睁开眼睛,虽然还有重影,但是并不妨碍她张大眼睛瞪着**边的男人。
萧恒看到她终于醒过来,喜不自禁,丝毫不顾对方正瞪着他,高兴的扑过去,使劲儿地亲着她的额头、鼻尖、下巴和唇上,似乎不如此不能表达他的喜悦。
元意还没有力气动弹,只好任由他像个大型犬一眼把她上上下下舔个遍。早知道醒来也要被舔,就等他不再的时候再醒来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距离接近,元意也看清了萧恒的样子,猛地吓了一跳,这那里还是那个俊美轩昂,惹得京城少女芳心大动的探花郎,分明是一个饱经风霜的野人。
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消瘦得可怕,五官因突兀而显得锋利,不仅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拉拉渣渣的,难怪刺得她的脸颊一阵阵地生疼,但是猜到他为何会有此形容,元意的心里顿时沉甸甸地难受。
萧恒从激动中回过神来,看到元意被他胡子扎红的脸,心中一阵尴尬,连忙退了几步,但是视线一直紧紧地粘着元意,舍不得移开。
元意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五天,只当自己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而已,梦中的余韵还残留在心底,让她的心情不怎么好,连神情也染上了梦中的孤寂和寡淡,目前为止,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萧恒。
只是看他这副憔悴的样子,终究不忍心说狠话,只是开口道:“你去大理一下吧,这样子别吓着了鸿奴。”
察觉到元意的冷淡,萧恒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回来。他深深地看了元意一眼,便转身出了里间。
外面的下人看到萧恒出来都是一阵奇怪,直到他脚步一顿,对着素梅道:“少奶奶醒了,让孙大夫再来看看吧。”
原来是少奶奶终于醒过来了。之前元意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再没有什么动静,她们虽然觉得那只是一句呓语,但心里还是存着希望的,如今得到确切的消息,又怎么不高兴。
素梅早就让人叫了孙大夫候着,如今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地语无伦次,连忙让樱桃把孙大夫请来,她则吩咐厨房准备清淡点食物,沉睡了五天,虽然一直都有给姑娘喂东西,但那也只是寥寥,这时也该饿了。
萧恒看着下人一阵兵荒马乱,大概没人顾得上他的需求,不由撇了撇嘴,转身去了正院,正好顺便通知二老一声,再把鸿奴抱回来。
元意本想再好好休息一会儿,但是丫鬟和孙大夫们都进来,她只好任由她们摆弄,在她们谈话中得知,原来她已经昏迷了五日,难怪身体如此虚弱无力,难怪萧恒憔悴成那般样子。
孙大夫给她把了脉,终于松了口气,“少奶奶身体并没有大碍,只是元气大伤,要好好调养,切忌忧思劳神。”
元意赶紧点头,“我明白,有劳孙大夫了。”
她记得那天她身体是有些不舒服,大约是风寒感冒,但是昏迷了五日,也太匪夷所思了些,联想到她莫名其妙的梦境,元意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只觉得诡异的很,莫不是她还真离魂去了。
素梅让樱桃把孙大夫送出去,顺便抓药,她便让厨房的把方才端了上来,闻到饭菜的清香,元意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这时候才觉得饥饿,大概是之前饿得没知觉了。
元意不敢多吃,只是喝了一碗清粥,饶是如此,还让她恶心地反胃,连忙挥手让丫鬟端下去。
不过好歹有东西下肚,休息了一会儿,元意恢复了些力气,就觉得浑身难受,她昏迷的那五天,大概也是擦了下身子,连忙让素梅服侍她洗澡。
她的身体还虚弱,素梅本来不想让她见风,但是她洁癖的性子素梅也没办法,要是不让她洗澡,顾忌比杀了她还难受,只好让婆子抬了热水进来,伺候她洗了澡,又用毛巾把头发绞干。
元意让下人把**单等东西收拾开,里里外外一阵清爽,才彻底地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