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只是凑了过来,悄悄指了指其中的一个人。元意的眼睛一眯,淡淡地问道:“五丫,你昨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
那个叫五丫的小丫头宛若惊弓之鸟一般抬起头来,脸色变得苍白,待看到元意面无表情的脸色之后,连忙磕头,“夫人饶命,奴婢什么都做,求夫人饶命。”
元意冷笑了一声,“我不过是问你一声,你又怕什么,莫非还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周围的下人一看这架势,立马就明白了过来,感情是五丫弄了幺蛾子,才有了这一茬,再看元意毫无避讳的样子,看来是想借此立威,连忙收敛了神色,恭恭敬敬地看着事情的进展。
五丫连忙摇头,辩解道:“不关奴婢的事,奴婢不过是跑腿送个信而已,真的不关奴婢的事。”
一看元意这副大张旗鼓,追究问责的架势,五丫哪能不明白是出了事,她昨晚是收了银子送了信,但她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她一边磕着脑袋,一边鼻涕横流地解释,“奴婢并不是要陷害素梅姑娘的,是孙大娘,是孙大娘要我把信送给素梅姑娘的。”
“孙大娘?”
元意疑惑地开口问了一声,就看到腊梅和思恩脸色一变,还没等到腊梅开口,思恩就一下子跪了下来,咬着下唇,强忍着冷静道:“回夫人的话,孙大娘是奴婢的义母。”
“原来是她。”
元意记得思恩的身世,根据暗卫查到的消息,思恩是被人贩子从突厥那边带回来的女奴,据说她被带到晋阳的时候已经剩下半条命了,浑身上下都是伤口。最后还是孙大娘可怜她,把她从人贩子手上买回来,撕了卖身契,收她为义女。因为孙大娘卖身在都督府当花匠,所以她也和都督府签了长工契约。
“来人,把孙大娘带上来。”元意的目光从思恩的身上移开,指了指下边的几个婆子说道。
随着几个婆子的离去,现场的气氛变得凝固,大家都寂然无声,偶尔只是听到五丫抽咽的声音。腊梅复杂看了依旧跪在地上的思恩一眼,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别过了头。
前去带人的婆子很快就回来,她们脸上无比地忐忑,连忙跪在了元意面前,“夫人,孙大娘的房间里并没有人,东西也是收拾过了,明显是逃跑了。”
元意脸色一寒,除了有令牌的下人,其他人并不能随意离开都督府,孙大娘能够悄无声息地离开而没有惊动她,也只能有一个解释,就是府中有人暗中相助了。
目前为止,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也只有那个于浩于管家了。
元意唇角微微一扯,露出嘲弄的神色,对着刚刚的婆子道:“去把于管家请过来。”她转过头,又吩咐了腊梅一声,“你到门房处那通行记录的册子拿给我。”
两人应声而去,元意看依旧跪在地上的思恩一眼,淡淡道:“你先起来吧。”
思恩道了声谢,起身站在元意的身后,想了想,又让下人搬来一张椅子让她坐下,还让起了一杯茶,恭敬地递给了元意才再无动作。
期间元意一直都在打量着她,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