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大魏本来是本宫的江山,魏乾篡夺了本宫的皇位,本宫自然要讨回来。”魏泰恼羞成怒,一贯阴柔的面容狰狞起来,“等本宫登基为帝,励精图治,自然能够补偿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
元意嘲讽地笑了一声,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但是,魏泰丝毫不觉,他显然觉得胜券在握,很快就收起刚才的怒气,决定原谅元意头发长见识短的言论,唇角噙笑地抬起元意的下巴,“过一会儿本宫会让人过来给你量身制衣,虽然比不上在京都时的豪华,但亦足以让你风光地嫁给本宫。”
下午的时候,果真来了一群绣娘要给她测量,只是她没想到来人中会有霏雪。
“很意外是不是?”霏雪一边给元意量着尺寸,给旁边的绣娘报出数据,一边还不忘和元意说话,“这是我主动求来的任务,有生之年,能够给夫人绣身嫁衣,听起来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不是吗。”
元意淡淡地看了一眼,脸色平静到毫无波澜,虎落平阳被犬欺,她又何必和她争一时之气。
对于她的冷脸,霏雪毫不在意,继而自顾自地说下去,“夫人可知道侧妃娘娘近来如何?”
元意眸色一动,自从第一天来的时候看到元怡,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元怡的消息,她也猜测元怡估计是被控制起来,不然这么些天下来,不可能连人影都没看到。
霏雪接下来的话证明了元意的猜测,只见她幸灾乐祸地说道:“殿下听说侧妃娘娘针线很好,有意也让她替夫人制作嫁衣,如今已经得到了自由,夫人可要小心了。”随后,她又讽刺了一句,“娥皇女英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效仿的。”
“本夫人的事,岂容你置喙。你若是嫌弃活得太过安乐,本夫人也不介意帮你一把。”
元意的狭长的凤眸冷冷地扫过去,清幽的眸子里带着清寒彻骨的寒意,虽然她如今是病弱之身,而且还是虚弱地靠在**头,逼迫凌人的气势还是让高高站着的霏雪有了压力。
她如今虽说是虎落平阳,但是并不代表会任由别人在她面前蹦跶,一句两句可以忽视,因为是她不想与她一般见识,但是若对方以为是她气弱,而毫不把她看在眼里,任意地冷嘲热讽,那就大错特错了。
就算是沦落窘境的老虎,在犬的面前还是有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依然可以让她一败涂地。
霏雪的眼中闪过一抹难堪,屈辱地看了元意一眼,识相地闭上了嘴,没有再讲话。
元意终于得到了耳根清净,任意她们在身上测量,她则是四肢发软地靠在**前,心绪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她也该痊愈了。
等霏雪等人一走,浅碧再次把药端来的时候,元意没有再倒掉,而是在浅碧欣喜的眼神中全部喝光,“从今天起,就照大夫吩咐的来吧。”
浅碧连忙点头,看着周围没人,连忙对元意说道:“大人如今已经能行动无碍,相信再过不久,大人就可以来救您了。”
“让他不要过来。”元意的心只是微微一动,却蓦然地凝固了下来,不顾浅碧的诧异,沉思而来一会儿,吩咐道:“脱救之事我自有办法,但是从远如今不宜露面。”
不管是突厥人还是魏泰,都当萧恒已经死了,而起已经开始谋划着进攻晋阳,若是萧恒出现,他们早就准备好,军令已下,进攻计划自然不会取消,反而会采赛加周详方式。还不如让萧恒悄悄地隐回晋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元意言简意赅地把魏泰的之前的话复述了一遍,浅碧顿时就明白了元意的考量,站在大局观上,她的决策固然不错,但是私心上,她并不想要赞同。
毕竟元意所说的有办法,但也不知道是否可行,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和变故,他们会追悔莫及。
看她一脸犹豫,明显的不赞同,元意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你究竟是我的侍卫和从远的侍卫。”
浅碧立马就跪下了下来,“自从属下被大人带到夫人面前,属下就是夫人的人。”只是她在夫人的身边,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端茶倒水、针线刺绣她一概不会,夫人遇到危险,她也未曾能够保她安然无危。她心中愧疚至极,不愿夫人再涉入险地。
元意别过头,声音冷硬道:“既然如此,那就听我的。”
浅碧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下头,“属下明白。”
“大人,只是刚煮出来的燕窝,您趁热吃了吧。”
萧恒正站在窑洞的门口,独倚眺望,他的脸色已经不像初时那般苍白无色,胸口的伤结痂,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大家都能看到,他还是日见一日地消瘦了下来,黑眸深邃地望不见底,本来立体的五官了变得冷峻起来,不管是谁,都无法在他的眼神下挨得过来。
陆靖辉曾私下偷偷描述了他的感觉,就像被敌人把刀横在脖子上似的,大人的眼神冷得能杀人。就是神经大条的陆靖辉都有此感觉,其他人更不敢接近他的一尺之内,除了要伺候他饮食起居的思恩。
此时此刻,思恩就端着热腾腾的燕窝走到他的身后,对着他挺拔高大的背影,低声唤了一声。
意料之中地没有得到回应,大概又站了一会儿,直到燕窝上方冒着的热烟变得虚无,萧恒才转过身,清冷的视线扫了思恩一眼,在看到用着青瓷白底、精致非常的瓷碗装盛的燕窝,视线微微一顿,没有等到思恩再多说一句话,结果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