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件,大事件。”元意正靠在榻上看书,腊梅嚷嚷着跑进来,喘着粗气,小脸涨得通红,对元意道:“姑娘,发生大事了。”
素梅放下手中的针线,训了她一句,“咋咋呼呼些什么,惊了姑娘,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腊梅吐了吐舌头,眼巴巴地看向元意。元意失笑,从书中移开眼,道:“你说说,出了什么大事?”
“还不是那萧家公子的破事。”本来因为昨天的求亲,腊梅对他已经印象大改,在她心目中,喜欢自家姑娘的都是好人,就算是负有恶名的萧恒也不例外。今儿个难得格外注意他的消息,没想到竟听到那般不堪的流言,腊梅的圆脸涌上怒色,“姑娘,您不知道,外边都传遍了,都说萧家公子昨儿个逛花街,被野女人抓花了脸呢。”
素梅见自家姑娘脸色古怪,心中一跳,连忙怒嗔腊梅一眼,道:“腊梅,你愈发没规没矩了,岂能轻易说那腌臜话,没得污了姑娘的耳。”
腊梅脖子一缩,这才察觉自个儿鲁莽了,自家姑娘已经决定嫁与萧家公子,自己大大咧咧说出这事,岂不是图惹姑娘伤心?只见素来冷静自持的姑娘此时已经拿起书册掩住脸,肩膀一抽一抽,压抑的声音低低地传来,道:“你们都出去。”
腊梅只当自己惹哭了姑娘,眼睛一红,垂头丧气,被素梅扯着耳朵拉出里屋,她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萧家公子,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直到两人的脚步声远去,元意才撤下书,露出被憋得通红的小脸,拍着床榻,低低地笑了起来。
萧府,流轩院。
“王爷,我家公子正在房里呢。”魏乾点了点,挥退下人,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出去!”刚跨入了房门,便听到流彩暗花云锦帘里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别来烦爷。”
“看来从远并不欢迎本王啊。”魏乾掀帘而入,眼尖地看见萧恒正往脸上抹些什么,一看到他便匆匆地把东西塞到身后,不自在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魏乾唇角含笑,道:“听说你的脸被‘野女人’给抓了,本王来探望探望你。”
萧恒的白玉般的脸庞顿时涨的通红,与左脸夹青紫的瘀痕形成鲜明的对比,“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倒不如直接说是来看爷笑话的。”
他这罕见的表情逗乐魏乾,抚掌而笑,继而凑近他的左脸端详了一番,戳了戳,“啧啧,这么没用,真是被女人抓的?”他的鼻子微动,细细嗅了嗅,咦了一声,“怎么没用上次给你宫廷秘药,难道你得了什么好药?好熟悉的味道,怎么有花香味儿?”
魏乾一边说着,手已经探向萧恒的背后,想要一窥究竟。萧恒暗道不妙,急忙阻止,却已慢了一步,藏在身后的木盒被抓在了魏乾的手中。
萧恒心中哀嚎一声,顿感人生灰暗,倒在榻上,闭上眼开始装死。
魏乾先是莫名其妙,待他打开盒盖,露出里边粉光致致的软膏之后,愣了一下,继而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笑声,“萧从远啊萧从远,我今天总算抓到你小子的把柄了,没想到你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用玉簪迎蝶粉!”